“你到底有多希望我手染鲜血。”想到闻鹤在自己身边从不掩盖的杀心,她皱眉说,“是想让我变得和你一样吗?”
他似乎愣神起来,并没有及时回答舒月,而是在许久后说:“我还挺期待那一幕的。”
舒月正披着闻鹤的外袍在火堆旁烤火,并没有听清他的话,仰头看他一眼后,就接着低头啃自己的晚餐,一整只兔子。
冬天还没结束,严寒逼得人活不下去,野草树根都被挖走充饥,他们侥幸碰到只兔子,自然不会嫌弃,抓来烤制一番,还挺好吃。
舒月不觉得自己现在有多狼狈,闻鹤看着却忍不住摇头。
好好一个美人,被他养得这么糙,蹲在林子里吃没调料的野味,还真是糟蹋了。
舒月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被他盯太久,难免觉得尴尬,就把手里的兔子递给他:“你也尝尝?味道还不错。”
虽然只有熟肉味,但她太饿了,能充饥就行。
闻鹤撕块肉下来放进嘴里拒绝,然后他忍不住皱眉:“别吃了,十五的手艺实在不行,你若是饿,过会儿我们进城吃去。”
她小声反驳:“还好啊。”
舒月听他不让吃,反而啃得更起劲,很快就把一整只兔子独吞。
擦干净手和脸后,她揉着鼓起的肚子,皱眉说:“吃得有点多了。”
闻鹤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难吃你还吃这么多。”
接连被他说了数次,舒月的脾气没压住,骂道:“我都说了不算难吃,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闻鹤没想到她突然发火,愣了片刻才说:“是我觉得难吃,你不该吃这种东西。”
若是他再摆出先前的态度,舒月怒气上头的时候才不管自己如今的处境,绝对要痛骂他一顿。但现在他说句软话,舒月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盯着闻鹤看了许久,别扭地说:“我倒也没有那么金贵。”
看着地上的残骸,她说:“兔子肉确实很好吃,比我想的还要好吃。”
“嗯?”
舒月随口解释:“小时候我看几个宫人偷过弟弟的兔子烤来吃,想来味道不错。”
后来她有权有势,什么样的东西都能吃得到,却没强求这个,自然无人敢将这种廉价野味送到她眼前。
直到今天,她才尝到当初让她馋得流口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