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在闻鹤那里落了面子,将领此刻心情极差,一脚踹在离自己最近的难民身上,让他在地上打了两个滚。
然后,早就筋疲力尽的人就再也没力气从地上爬起来了。
与他同行的人去扶他,也有人与将领沟通,颤抖的手指着闻鹤的背影说:“我们是跟着那位大人一同过来的。”
将领面色微变,却不愿表露出退缩:“是吗?你们知道那位是谁吗?就急着攀上关系。”
“我告诉你们,那位可是你们高攀不起的存在,想蹭上他的关系?也不怕被削了脑袋做夜壶。”
威胁过后,他收回抵在难民胸前的红樱枪,看了眼盯着自己的那些平民,想到随意shā • rén后可能会引发的麻烦,他暂时压下杀心,冷声说:“老实去排队。”
“可,可真的是那位大人让我们跟随的。”难民从怀中掏出印有闻鹤私章的信递过去,“您看,这是他为我们写的引荐信。”
将领刚看过闻鹤的令牌,自然也能辨认出带有他名字的印章。
不管这是真是假,至少他可能和闻鹤扯上关系,那他就不能动这人。
将领不安地看向城内,想到京中盛传的闻鹤死讯,觉得这里就要变天了。
他攥紧手中的枪,仍旧不愿将人放进去,冷声质问:“你们怎么和那位大人扯上关系的?”
难民瑟缩后才说:“我们,我们从山底下捡到了他,当时他全身都是血,漂在还有冰碴的河里,只剩最后一口气。”
“你们救了他的命?”将领审视着他们,“以此威胁他,才拿到了这封引荐信?”
他嗤笑出声:“我说他怎么会和你们这种人有牵扯。”
难怪林家声称已经将霍乱朝堂的九千岁伏诛,原来是真的差点将人杀死,可惜这人运气好,被救回来了。
难民顺利进入京城,而闻鹤已经带着舒月赶回闻府。
待在严州已有数月,再回来时,府内的景观都变得陌生起来。
舒月刚进门,就见到栽种在路两旁的紫玉兰。
玉兰花开得正旺,将府上点缀的锦绣其中,格外繁华。
来往的侍女层出不穷,手里捧着花果,嘴上满是笑,穿梭在楼阁亭榭之间,似乎没认出闻鹤这个主人家,不肯停留问候。
舒月扭头看向闻鹤:“我觉得你府上应该没这么多人?”
其余的东西还能说是季节变迁,但闻鹤府上的人本来就少,还被他清理过几遍,偌大的府邸找不出三五个得用的下人,怎么可能凭空冒出来上百的娇俏侍女?
闻鹤微微颔首,轻笑着说:“毕竟在他们看来,我已经死了。”
“也不知如今住在这里的人是谁,走吧,去看看。”
舒月被闻鹤拉着朝里走去,她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心底嗤之以鼻。
她不相信闻鹤真的不知道如今府上住着的人,他当初在山寨里时,都能对京城诸位的境况了如指掌,怎么可能却独独对自家毫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