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娘没想到这种时候,贴身照顾她的侍女会临阵反戈,她咬牙说:“这倒是得问您了,我一直好吃好喝伺候着她,谁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她审视着舒月,脸上是再也藏不住的恶意:“说起来,这人曾经跟在您身边不短时间,可能是受了谁的命令,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舒月笑了笑,傲慢地说:“我才不屑做出这些鬼蜮伎俩。”
她确实不擅长,但侍女内心究竟是怎样打算,便无人能猜出来了。
她跪在舒月脚边,不停地磕头,很快额头被磕出血,血痕流淌过眼睛、脸颊,最终滴落在地上,看着有些骇人。
跟在舒月身后,昨日刚到府上的侍女仍旧停留在门口,越发看不懂这里的局面,却隐隐意识到,舒月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或许自己之前小瞧了她。
不过她觉得自己并没有惹得舒月不满,倒是没太多恐慌。
舒月没再和蔓娘聊什么,她等到侍女磕得都要昏过去,才轻笑着说:“行了,你这副模样是要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虐待你了呢,先起来吧。”
轻飘飘一句话,似乎要将这件事揭过去,侍女仍旧跪在地上,满脸惶恐地哀求她:“您救救奴婢吧,求您让奴婢回到您身边,哪怕是当个倒夜香的下人也行。”
舒月面色不改,摇头叹息道:“蔓娘,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好好的姑娘怎么落到你手中,就被磋磨成这副模样?”
她还以为是侍女磋磨蔓娘,没想到回府一看,与她所想截然相反。
这还真是……
舒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侍女一眼。
蠢货。
蔓娘仍旧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也跪倒在舒月脚边:“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舒月听着两人唱了一场大戏,心情却算不上好。
跟在她身后侍女的态度也代表府中其余人的态度,现在她根本指挥不动他们,装腔作势还好,真做出点什么,绝对要露馅。
虽说按照闻鹤的意思,杀几个人立威就能将事情处理妥当。但舒月没那么大的杀心,便将她们暂时搁置。
让人和她回一趟主院,一同品茶聊天说地,等到闻鹤回来,她才起身迎上去。
刚见面,舒月忍不住说了句近乎撒娇的牢骚话:“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闻鹤看了眼还没彻底落山的夕阳,还有被渲染成金色的黄昏,轻笑着说:“那我明日再早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