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皱起眉,这时候才想起来舒月还不知萧雅惠被送过来的原因,随口解释:“我原本是想要她一只手给你赔罪,但皇上声称虎毒不食子,将人送到了我这里。”
“我和她没什么仇怨,也懒得磋磨她,这人便直接交给你了,留一口气就行,过几天还得扔回去呢。毕竟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我总得给他些面子。”
“任我磋磨?”舒月的耳朵和脑子都没问题,此刻却有点听不懂闻鹤的话,她忍不住询问,“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先前她不是跑到你跟前叫嚣吗?我总得让你出这口恶气。”
闻鹤摸了摸她的脑袋:“开心吗?”
说不上开心与否,被这样偏袒地护着,舒月心底确实窃喜,但窃喜之后,更多的是茫然。
闻鹤到底想做什么,他对自己这样好,又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舒月猜不透,便凑过去亲了他一口:“那就多谢了。”
还不等闻鹤接着说话,她便再次推搡他的胸膛,催促道:“你快去洗澡,我去见见萧雅惠。”
闻鹤颇为头疼,从软塌上起身后,便说:“我陪你过去吧,免得她又犯蠢,欺负了你。”
舒月不知闻鹤哪里来的错误认知,但没再拒绝他的好意,将衣服穿戴整齐后,就和他一起出门,去见萧雅惠。
开门的一瞬,香气被冷风吹淡,闻鹤想起她刚来府上时对各种事物的嫌弃,突然询问:“你身上的香,用了多久?”
第111章你这是想谋逆吗?
舒月仔细回想后,才说:“我幼时的奶娘擅长调香,似乎已经用了近二十年?”
从有记忆起,便伴随着各种熏香味道,不过前些年奶娘病故。她虽然寻人调香,却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气味。
走在路上,闻鹤随口闲谈近日的琐事:“我最近在调查你母后身死的事情。”
舒月抿着嘴,没有搭腔。
“你母后死于中毒,但下毒的手法颇多,我调查了那年的内务府采购,发现送去她宫中的膳食并无问题,太医院也清晰记载,并未给她开过任何有害身体的药,更没有直接下毒。”
舒月忍不住皱眉,侧耳倾听闻鹤的话。但他却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而询问:“你觉得她是怎样被毒死的?”
舒月毕竟是在后宫长大的人,她知道太多下毒的手段,入口的东西无毒,不代表接触的东西无毒,很多毒药只要碰到就会奏效,甚至放在屋里,闻几下味道也能中招。
想要无声无息杀害一个人实在太容易,舒月不是说不出来,而是知道的办法实在太多,一时不知该说哪个。
但想到他刚问起熏香的事情,便随口说:“香料也能shā • rén吧。”
香料名贵,却有些蕴含剧毒,若是处理不当,确实能要人性命。
“是啊,为先皇后调香的宫女便是你的奶娘。”
能接触这些玩意的人,自然是先皇后的心腹。
舒月好不容易好转些的心情又跌入谷底:“她不是那样的人。”
母后死后,她的日子一直不太好过,是母后身边那些老人护着,才能让她不至于死在险恶的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