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垂眸掩盖住自己眼中的讥诮,再次凑近闻鹤:“先将人放走,余下的我稍后向你解释。”
闻鹤脸上的不满显而易见,审视舒月许久,皱眉说:“那你可得好好向我解释。”
他冷哼过后,对李远说:“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滚吧。”
李远来不及向舒月投以感激的目光,便迅速离开这里。
等他走后,闻鹤冲着舒月冷下脸:“说吧,我倒要听听看,你能给出怎样的解释。”
舒月盯着他阴沉的面色看了几眼,忍不住伸手去戳他下撇的嘴角。
她面上带着笑,忍不住调侃:“你这算不算吃醋?”
闻鹤面色依旧很差,抓住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后,冷梆梆地说:“只是不解你的行为,怕你还念及旧情。”
舒月笑得更欢:“你就是吃醋了。”
“有什么醋可吃的?吃李远的醋?你也不嫌恶心。”
一脸厌弃地说完这番话后,她随口解释:“我将人放走,当然是等着萧雅惠去折腾他。”
“李远毕竟是准驸马,不少人盯着他呢。如果他在你府上出事,指不定要闹出多少麻烦,没必要为他这般折腾。”
闻鹤的态度仍旧冷硬:“我不差这点麻烦。”
她坦然地说:“但我心疼你啊,你最近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刚回京时,他下朝便能回来,但最近他时常早出晚归,不见人影,偶尔能在她睡着前回来,也是带着一身血腥味,眉宇间满是不掩饰的疲惫与厌烦。
闻鹤撑不住脸上的冷漠,低声笑了起来:“你倒是擅长说讨喜的话。”
舒月脸上仍旧带着笑,看向闻鹤时眼里像是蕴含星光,显得她那番话格外真诚。
就算是假的,闻鹤也觉得舒心。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你的演技倒是日益精进。”
“罢了,本就是要来给你解闷的玩意,想怎样处理都随你。”
舒月找大夫为萧雅惠处理伤口,又让府中下人照料到她醒来。
等她醒来之后,怕她被李远砸坏了脑袋,又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与她听。
萧雅惠刚睁眼,脑袋还疼得厉害,耳畔更是嗡嗡作响,骤然听到舒月说一大堆话,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
缓过来后,她忍不住恶声恶气地打断舒月:“你说这些做什么?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用不着你提醒。”
凶完舒月,她便将恨意放在李远身上:“混账,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舒月见她这样,才算放心,没有再管她的事情。
将人又留在府上两日,叮嘱下人不用好好照料,伙食也按最差的来,多打磨打磨她的性子之后,便接着做自己的事情,再也不理会她了。
等萧雅惠快要在闻府待疯,她才将人送回公主府。
李远不敢赌,他怕萧雅惠活着回去,自然不敢住回公主府,从闻府离开的那日,他就收拾好行囊,带着从萧雅惠住所收刮的一堆金银,离开公主府,另觅住处。
不过他有官职在身,又不甘心跑去别处隐姓埋名,现在倒还在京城带着。
萧雅惠回府后,便知道此事,虽然李远不在,却给她留下个与他有点瓜葛的人,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