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后,闻鹤才离开这里。
他一夜没睡,倒是神清气爽,可怜舒月睡得正熟,觉得浑身都难受。
第119章你甚至不愿再喊我一声阿佑?
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天亮,舒月从梦中惊醒,床上有些冷,只剩她一个人。
没瞧见闻鹤的身影,她便以为这人又出去办事,也没有在意。
但醒来后再也睡不着,她就披上衣服,打算去厨房寻些东西来吃。
她昨晚只顾着喝酒,饭菜没吃几口。如今肚子里空落落的,站起来都眼前泛黑。
跌坐回床上的时候,她捂住自己的脑袋感叹:“虽说不醉,却也不代表不难受啊。”
这点难受对她来说尚且可以忍受,只是略有不爽。
还不等她再起身,被她以为早就离去的闻鹤便走过来扶住她:“怎么醒得这么早?”
舒月朝前倒去,把自以为沉甸甸的额头压向闻鹤:“有些睡不着。”
梦见了点很可怕的东西。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闻鹤应该安慰她几句,但舒月却没等来他宽慰的话。
从他怀中抬头时,舒月正对上闻鹤冰冷的脸色,意识到他心情不好,舒月没再牢骚什么,而是小声询问:“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闻鹤冷声询问:“你觉得呢?”
舒月觉得自己最近没做任何惹他生气的事情,他不应该冲自己摆冷脸。
她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性格,见闻鹤这般,也跟着冷下脸:“我能知道什么,不是全靠你告知吗?”
闻鹤仍旧冷着脸,对她的态度格外差:“那可不一定,你每天联系那么多人,说不定消息比我都灵通。”
舒月留意到他特意提起此事,抿嘴收敛了不悦,掂量许久才询问:“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哪敢?”闻鹤捏住她的手腕,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冷声讥讽,“我这低贱之人,哪敢怪罪公主。”
舒月被送到府上后,已经陪他过完一个年,数月的相处让两人磨合不少,闻鹤已经很少在床榻之外调侃她昔日的身份。
如今突然听到这个称呼,舒月竟有几分恍惚。
她收敛神色,皱眉说:“有事直说,不用这般阴阳怪气。”
“你昨日出门,接触到的众人里有一个叫乔珣的,与萧佑关系不错,也是如今所剩不多能与萧佑闲谈的人。”
舒月不清楚这些,她当年并未过多接触乔珣,也不知道他和萧佑私下关系如何。
“没说几句。”舒月低声说,“无非是代萧佑对我驱寒问暖,说他如今近况尚可,有用的话一句没说。”
也是因此,舒月才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若非闻鹤直接说出乔珣的名字,她根本不会想起这件事。
闻鹤审视着她的神情,见她没有流露出任何心虚,才说:“萧立祯的子嗣不多。”
舒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却还是回想一下,顺着说下去:“他的大儿子萧儒旭是王妃所生,最为得宠,其余两个儿子都是庶子,在王府时便犹如透明人。至于萧立祯登基后,待遇应该也一般?”
反正她出府多次,都没听说过两人的名号,萧立祯登基后压根没给他们封王,连个郡王位都没有。
已经成年的两个庶子带着妻妾居住宫中,境况未必比当初被软禁的萧佑好多少。
萧立祯膝下的女儿也少,但闻鹤与她提起的,绝对是这三个表兄表弟。
舒月皱起眉,接着回想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萧儒旭本该为太子,但他瞎了眼睛,与皇位注定无缘。”
说起来,那还是她刚被送到闻鹤府上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啄瞎萧儒旭眼睛的海东青,正是闻鹤送过去的。
“是,萧立祯并不喜欢两个庶子,但对如今残废、性格阴晴不定的大儿子也感官一般。所以纵然萧佑配合,他也没让他卸掉太子位。”
舒月不清楚朝堂中的事情,萧佑每次在人前露面,对萧立祯都很恭敬。久而久之,所有人都默认了这种场面。
今日被闻鹤提起,她才知道,萧佑不只是去给萧立祯当好贤侄,还仍旧占着太子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