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皮子底下,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舒月觉得子虚乌有,压不住怒火,抄起压在枕头下的木梳砸向他:“我就不该关心你!”
闻鹤接住木梳,将它放到一旁:“不闹你了,你不是想让我多休息,好好养病吗?那就陪我睡会儿。”
等闻鹤将她抱住,舒月半推半就躺到床上后,愈发觉得今天自己落入了他的算计中。
但是看着闻鹤安详的睡颜,想着他的病情,舒月不愿将他喊醒,便只能在他怀中找个舒服的地方,跟着睡了过去。
等她呼吸平稳,已经陷入熟睡,闻鹤便睁开眼盯着她。
他不困,也不觉得有多难受。
若是有必要,他可以现在就出门接着忙碌奔波。
但舒月说他需要休息,那他就休息一段时间吧。
顺便看看他不在的时候,事情又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闻鹤搂紧她后,闭上眼,迫使自己进入梦乡。
——
闻鹤写完奏折送进宫中之后,就真的不再理会这些事情,府门一关,任由外面洪水滔滔,似乎都和他毫无瓜葛。
舒月往常虽然也经常和闻鹤独处,但那都是他忙于工作的间隙。如今一连几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突然就觉得有些太奇怪了。
尤其是当闻鹤时不时捂胸咳嗽,又非得与她搂搂抱抱,亲昵一番的时候。
这种怪异感越发明显,让人再也无法忽视。
某天清晨,丧乐声传了进来,这种声音舒月经常听见,已经习以为常。
毕竟被清理的大臣实在太多,而那些人,都是闻鹤的街坊邻里,住在他附近。
她盯着天边刚升起来的太阳,闻鹤却突然出现,从背后将她抱住。
“你今天醒得倒早,我醒来时没见到你,找了许久才找见你。”
他亲了下舒月的耳尖,就松开了怀抱。
然后右手虚握抵在唇边,压下呼之欲出的咳嗽声。
他的病容还未消退,脸色看上去依旧有些苍白,体温比她低很多,突然被碰到时,感觉像是突然接触到一块玉。
任谁都不能说闻鹤不是重病缠身,但舒月打心底觉得不对劲。
她如今待的地方是蔓娘曾住过的小院,府中最荒凉的地方,一墙之隔,就是送葬队刚经过的地方。
纸钱被高高扬起,大风吹过,卷了几张进来,正巧糊到舒月伸过去,要触碰闻鹤的手上。
她的手停在原地,盯着这张黄纸,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声:“晦气。”
闻鹤笑着接过纸钱,掏出火折子将它点燃:“知道死的是哪户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