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舒月似乎很容易被神神鬼鬼的东西吓到。
但正如闻鹤所说,人尚且不怕,又何必怕鬼?
那些往死之人化作的鬼,生前不如人,难道死后就能比人还厉害了?
舒月觉得闻鹤说得有道理,但她还是本能地畏惧这些事情,大概是因为心里有鬼吧。
闻鹤看不惯她这副模样,拽着她的手,将人拉过去,一脚踹开门,腥臭腐烂的味道铺面而来,随后是更加清晰的、撞东西的声音。
他手中拿着火折子,舒月很快看清响声的来源。
一个被铁链拴在角落的……人形生物。
舒月不太确定他是不是人,因为他虽然有人形,却已经看不出人样。
通过两个垂在地上,瘪瘪的东西,舒月才分辨出她的性别,连忙捂住闻鹤的眼睛,然后将自己的外袍扔过去。
“姑娘,我们没有恶意。”
她叮嘱闻鹤不许。乱看之后,一步一顿地走到她面前:“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外袍被她颤巍巍抱在。怀里,她张嘴却只能发出呜呜声。
舒月定睛一看,才发现她嘴里没有舌头。
心中怒火升腾,她又安慰几句,然后拿短刀砍掉拴住她的铁链,又看向锁在她脖颈的铁环。
她的手没有力气,也怕自己的动作太亲昵,吓到了她。
“你先和我们一起回屋避寒?雨越下越大,这里实在难熬。”
环境脏乱不说,屋顶只有丁点茅草,根本挡不住雨。
姑娘连连点头,把手落在舒月伸出来的手上,跟她一起离开棚子。
闻鹤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倒是够心善。”
舒月抿了抿嘴,藏好自己的担忧,低声说:“毕竟是个可怜人。”
猎户穿得破破烂烂,衣柜里却有不少好料子做出来的衣服。
男人的、女人的,连七八岁小孩穿的衣服都有。
怎么看猎户也不像是会去买这些东西的人,估计是shā • rén后舍不得扔,便留了下来。
舒月眉头紧皱,不敢细想猎户究竟杀了多少人。
姑娘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大,她烧了壶热水,让她自己兑凉水擦洗身体。然后将一套身材相近的女装递给她,自己带着闻鹤去隔壁待着。
闻鹤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模样,始终一声不吭。如今独处,才开口,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一遍:“你倒是够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