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不知道她离开之后,那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虽然压在她心底沉甸甸,连梦中都在反复经历这些事情。
但实际上,他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他们浪费太多精力。
这次一走,闻鹤没有像之前那样差人去打探消息,然后将后续发生的事情告诉给她。
也是这种细微的差距,让舒月意识到他们如今的处境有多艰难。
他们流落在外,已经没有先前伺候左右的人。
舒月瞥向坐在自己身旁,又开始看书的闻鹤,四下无人,她低声询问:“你那些暗卫,在你拉着我跳江之前,就被你支开了?”
也有可能正在岸边看着,想要救闻鹤,却束手无策。
毕竟藏在江边林中的弓箭手那样多,当时真称得上万箭齐发。
闻鹤态度冷淡,随口回答:“算是吧。”
舒月叹了口气:“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他们走了半天,才找到歇脚的地方,是一家比较破旧的客栈,生意不太好,伙计无精打采,店里也没什么饭菜。
不过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舒月掏钱开了两间房之后,又跟他们要来热水和干净衣裳,以及一些白布,用来给闻鹤包扎伤口。
“这么关心我?”闻鹤笑着调侃,“过来帮我脱衣裳,你自己看。”
舒月没好气地瞪向他:“你就只会变着法地调戏我,就不能正经点吗?”
“在你面前我为什么要正经?”他仍旧笑盈盈地坐在床边等待舒月,“在外面装样子已经够累了,我希望至少在你面前,我能轻松一些。”
她抿着嘴弯下腰,捏住他的衣带往外扯,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恼羞成怒。反而真的依照他的话,帮他脱衣裳,然后费力地拆起绷带。
明明是自己绑上去的东西,想徒手拆开却格外困难,她半跪在闻鹤身前,忙活出一头冷汗,还是没能把它拆下来。
闻鹤垂眸盯着她,任由她在自己眼前受累,欣赏着她这副焦急的模样。
眼看舒月耐不住性子要放弃,他才微微蹙眉,低声说:“疼。”
舒月皱眉说:“但是我拆不开啊,这个结系得太死了,你忍一忍,我直接拿到划开。”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短刀,对着他的腰比量一番。
闻鹤突然觉得腰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警惕地盯着舒月打量几眼,才能确认她不是察觉到自己的装样子,而是真的和这个死结较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