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在方寸之间,映照出纠缠到一起的树影。
狂风卷携柳树,万千枝丫拍打在墙上,遮盖了一切异响。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闻鹤把外袍披在舒月身上,将她抱回了房间。
回到温暖舒适的被窝,脑袋刚枕上枕头,一股困意就席卷过来,舒月眯了眯眼睛,把被子盖好,看样子是心满意足,打算睡觉。
闻鹤却把被子扯下来,食髓知味地凑过去:“睡什么?离天亮还早。”
舒月觉得这人脑内有疾,晚上不是睡觉的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睡觉的时候?
闻鹤将她抱住,在她耳畔说了几句情话,舒月突然意识到不对,有心逃跑,却被他抓住手腕:“你这是打算去哪?”
她如实说:“我困了,想睡觉。”
“那你睡……也不是不行。”他低声叹息后,在舒月松口气的表情下,接着说,“反正我不困,你能睡着我自然不拦着你。”
第182章还难受吗?
天蒙蒙亮,太阳刚从东边慢慢地爬起,房间里仍旧有些灰暗。
舒月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被翻来覆去地烤制,不睡又困,睡却也睡不着。
有闻鹤这么扰人的玩意在,她哪里能安心入睡。
太阳彻底跃出地平线,温暖的阳光将房间照亮,闻鹤才总算饶过她。
舒月这一夜被折腾的狠,又困又乏,在闻鹤放过她后,几秒钟的时间,就已经进入梦乡。
闻鹤仍旧不困,他目光灼灼盯着舒月,将人搂在怀中,又吻了吻她的耳尖。
然后他就听到了舒月在睡梦中的呢喃:“滚开,浑蛋。”
声音虽然微弱,但因为两人离得实在太近,闻鹤还是将她骂自己的全都听到。
他无奈地笑了起来,嗅着舒月身上的香气,也慢慢进入梦乡。
自从奶娘当年所做的事情被苏燕眠及她身后的苏家闹出来之后,舒月便戒掉了熏香的习惯。
但她身上仍旧有香味,很淡,只有在耳鬓厮磨时才能闻到,却比之前更令闻鹤喜欢。
闻鹤睡了一会儿便爬起来处理事情了,舒月却一觉睡到了下午。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
她看着闻鹤伏案忙碌的背影,回想起自己昨晚做出的那些荒唐举动,摸摸把被子拉过头顶,遮住了自己的脸,似乎还在为昨天的行为后悔。
但实际上,她现在的心情还不错。
那药效再猛烈也不是专门的mèi • yào,她痛苦的同时不至于理智全失,虽然最开始确实有些忍不住。
但到了后面,都是她在以此为由,随心所欲。
被子里实在太闷,没过多久舒月就拉开被子,大口呼吸外面的空气。
闻鹤……
她心底念叨着这个名字,心想若真无横在他们之间的那些破事,纳入府中当个面首,真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可惜了。
闻鹤听到她起身的响动,回头看向她:“还难受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舒月就觉得浑身难受,腰酸背痛,浑身找不到一块好地方。
她忍不住瞪了闻鹤一眼,可惜眼睛早就哭得红肿,这一瞪没有半分气势,反而像是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