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最不后悔的事情便是当年悄悄背着人学了身武艺,若不然吃亏的地方绝对更多。
可惜自己没有藏住,轻易暴露在闻鹤面前。
想起自己当初冒失的行为,舒月便忍不住叹息。
京城而已。
留在京城又做不出什么大事,值得她牺牲那么多吗?
她当初怕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刚失去长公主的位子,对什么事都不愿撒手。
“哪有你说的那么轻巧,怎么可能不在意?”闻鹤手上的力气减弱些,却仍旧没有撒开,他缅怀地说,“我武艺也很好,向他学不如找我。”
闻鹤能成为暗卫统领,身手自然了得。但那时候他还没有受到先皇重用,甚至是否待在京城都不一定。
她上哪里找他?又为何要用他来教导自身?
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也说得出口?分明是在找事。
舒月猛地拍了下水面,让水溅到闻鹤的脸上。
闻鹤没想到她会这样做,触不及防被淋了一身水,头发都已经被打湿。
水珠顺着下颚线往地板上滴落,他抬手拿袖子简单擦了下脸后,询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舒月欣赏着他狼狈的模样,勾唇笑起来:“连这点水都躲不掉,还说要教我武艺?”
“你是故意想惹怒我吗?”闻鹤扯掉发冠,将其搁置在一旁,任由带水的长发披落在后背,将衣裳打湿。
舒月脸上的笑容僵硬起来,小声说:“这是希望你清醒点,不要说些不可能的事情,当年我与你又不认识,怎么可能让你教我武艺?”
“父皇虽然宠我,却不会喜欢我去学武。若是当年他知道此事,我说不定会失宠。”
毕竟他对我的宠爱源于这张与母后相似的脸,源于大家对他的深情的夸赞。
他喜欢像母后的她,而非是她这个人。
其实现在想来,当年她敢让燕云教导武艺,也算颇为胆大。
而燕云能将此事瞒住,没有告知任何人,也算是难得。
在这件事情上,她得承情。
但是想到上次见面时,燕云埋伏在岸边的那些弓箭手,舒月又觉得心里格外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