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见空,浴桶却还没填满,侍女来回折腾几趟,才将浴桶填满,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需要奴婢照顾您沐浴吗?”
往常舒月从来不用她们做这些事情,侍女如今只是为了缓解尴尬随口一说,却没想到得到了与平日不同的回答。
舒月抬眸看向她时,冷声说:“需要。”
随后,她抬头看向闻鹤,嗓音清冷,透着疏离地对他说:“你可以出去了。”
闻鹤微微皱眉,冷声唤她:“舒月。”
舒月并未理会他的不满,起身朝侍女走去。
闻鹤凤眸微眯,看向侍女时,满脸都是不耐烦:“滚。”
侍女打起寒战,哀求地看向舒月,似乎想求她高抬贵手。
虽说香冷楼是舒月买下的东西,但闻鹤也不是什么好得罪的主,两人争论,她只会变成被误伤到的炮灰。
对上侍女水汪汪的双眼,舒月却没有任何心软。
她回头看向仍旧停在原地的闻鹤,打量着他阴沉的面色,勾唇笑着说:“还不快走?”
“你先出去。”闻鹤冷声对侍女说。
侍女仍旧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而脸上的哀求之意更加明显。
舒月先前走去,刚好避开闻鹤伸出手的怀抱。
“别闹了,你若真这般不想让她留下,那就一起离开。”
闻鹤无奈地询问:“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想自己待会儿。”舒月冷声回答。
闻鹤没再强求,离开了这里。
等她走后,舒月自己泡在仍旧温热的水中,缓缓闭上眼,回顾近日发生的事情。
她能联系上自己手底下的人,自然就能收到外界的消息,知道如今外面的局面。
燕云势如破竹,似乎无人能阻拦他的铁骑。
萧立祯的庶子是个无能的废物,一个照面就被他俘获,而逃回去的众人不敢说他的坏话,将过错都堆到了闻鹤身上。
他先前在京城大开杀戒的时候得罪过很多人,在他得势的时候自然无人敢说。但当他生死不明时,众人自然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大街小巷全是谩骂他的人,似乎萧家皇朝落寞全都是他的功劳,似乎连年天灾人祸也都因他而起。
舒月原先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在见到十二和十五之后,她只想骂一句活该。
闻鹤这般惹人厌的家伙,活该沦落到这么凄惨的下场。
只是可惜了他先前的努力,都随之付诸东流。哪怕他能再回去,也不可能如先前那般威名赫赫,权势滔天了。
他说和燕云达成协议应该只是在挽尊吧?看先前在船楼时燕云所做的那些事情便能知道,他们早就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