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看到闻鹤,找了一圈后,他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双手放在嘴边,扯着嗓子喊起闻鹤的名字。
没有回应,但也没有闻鹤的尸体。
应该是已经离开这里了,但此处乃是湖中央,离岸上有不短的距离。
十二眺望湖面,发现有几艘小船,不知是不是刺客留下的船。他松了口气,回去回禀舒月:“主子无事,计划顺利,他已经离开此处,还请姑娘配合一番,表现得伤心些。”
她没有答应,而是询问:“那些刺客都被处理掉了?”
“自然。”
舒月换了个话题:“晚娘如今是死是活?”
“还剩最后一口气。”十二低声回答。
舒月嗤笑着说:“走吧,去看看这些人都是什么反应。”
十二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众人也意识到事情已经结束,他们大概无忧,凑上来关切舒月,询问闻鹤是否活着。
舒月面色略黑,没有回答任何人的问题,而是冷冷扫过他们,将所有人的面孔都记下来,然后威胁地说:“你们最好祈祷他无事,若不然,我定让你们全都陪葬。”
扔下这句话后,她便说:“闻鹤下落不明,可能是跳进水中以避难,找人过来打捞。”
舒月的面色太差,根本没有人敢站出来与她对峙,全都默默按照她的吩咐行事。
这些人有钱,也怕死,直接将附近所有善水有船的人全都喊过来捞人。但他们的大船行动不算快,早在他们上岸之前,就有几艘小船悄无声息地靠岸,里面的人自然都下了船,去往别处。
舒月虽然觉得闻鹤不会出事,但独自遭受这些事情,还是难免烦闷。于是她直接将心中怒火发泄在这些宴请闻鹤的人身上。
手边的东西全被打砸,她嘴上骂着:“废物,全是废物!”
但她还没骂几句,就觉得眼前的景象格外模糊,然后缓缓闭上眼,向后倒去。
站在她面前,被茶盏砸破脑袋的人盯着已经陷入熟睡中的舒月,喊了她几声名字。
见她没有回应,他才确定舒月已经中药,他皱起眉,不耐烦地说:“这药效可真是慢,这么久才上来,若真指望它,黄花菜都凉了。”
“只是最想留下的人还没有下落,也不知是死是活,先将她留下吧,若是闻鹤未死,也能以此讨价还价。”
舒月没有听清他的话,她只觉得耳边有个蚊子,格外吵。
再睁眼的时候,是在熟悉的房间内,帷幔与盖在身上的被子都是自己每日见的款式。
身旁似乎还带着有些熟悉的草药味,就是她经常能从闻鹤身上闻到的那种味道。
嗅到这种味道,舒月突然安了心,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却一无所知。
她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只记得砸出去的茶盏,和还没有骂出口的话。
一切都没什么问题,她为何会突然昏迷?
她努力从床上爬起来,发出的响动惊扰了一直守在这里,已经伏案在桌前睡过去的余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