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睡了整整一晚,足够了。”闻鹤心头的疑惑更重,“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不可能浪费时间在睡觉上,我先帮你上药,然后吃顿饭就该走了。”
“这么忙?”舒月颇为不解,“如今已非京城,哪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
其实舒月更想说的是他们如今难堪的处境。但那种话太伤人,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打量闻鹤几眼,她突发奇想地询问:“你不会是在躲着我吧?”
之前她刚进闻府的时候,闻鹤说忙,整日早出晚归,那时候压在他身上的事情确实很多。
但如今他们两个落到这荒远偏僻的地方,知道他们真实姓名的人都寥寥无几,哪来的那么多事情,让他忙得脚不着地?
闻鹤沉默片刻,叹息后才说:“没有,是真的有很多事情,因为我已经联系上之前刻意疏离的一些朋友了。”
刻意疏离,自然是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隐瞒下来,避免被世人知晓。
舒月心知肚明,思索片刻才说:“知道了,那你先去吃饭吧,我自己上药就行。”
她翻出两瓶最眼熟的药搁在桌上,然后再次看向闻鹤,无声地请他离开这里。
闻鹤没有动弹,他指着药瓶说:“拿错药了。”
舒月皱了下眉,看着瓶身上贴的安神药三字,沉默片刻,将它扔了回去。
这次仔细翻找,才拿出化瘀药。
闻鹤接过药瓶,低声说:“你去床上躺着去。”
“我说了我自己处理就好,你先去忙吧。”舒月态度冷淡。
闻鹤蹲下身,在她腰上戳了戳:“这位置,你自己上药不方便。”
“我可以找余霜帮忙。”舒月轻声说,“我身旁那么多伺候的人,又不缺你一个。既然说忙,那便去吧,不用为wǒ • cāo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
闻鹤仍旧蹲在她身前,他仰头看着她,神色似乎不愉。
“好吧,我承认是我想再和你待一会儿。”他低下头,将这番话说出口。
舒月勾唇却又压下,声音依旧平淡:“那就有劳了。”
站在门外的余霜一直没有敲响房门,等候许久,默默离开这里。
众人用过早膳后,四散各处,随意弹琴唱曲,唠些闲事。
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安宁享乐的地方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闻鹤才离开舒月的房间。
而舒月摆出一副骨头都没有的模样,懒洋洋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