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什么时候动身?”她扭头询问闻鹤。
闻鹤冷声说:“马车已经准备好,即刻就可以动身。”
“再给我半个时辰……不,两炷香的时间就够。”
闻鹤见她犹豫,皱眉说:“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地方,你是要做什么?”
舒月看着闻鹤又要吃醋,冷着脸说:“香冷楼里的这些姑娘还没有归处呢,之前说好了要让她们自己选未来,金口玉言总不能不作数。”
这家伙怎么什么醋都吃得起来,也不嫌腻得慌。
闻鹤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我倒是将这些人抛之脑后了,那你便去吧,我们不赶时间,可以慢慢来,如果时间不够,我们明日再出发也行。”
舒月的心情不太好,冷着脸说:“免了,我只是去说几句话而已,还是今天就走吧。”
这地方在最后几天给她留下了浓墨重彩并且全是血腥味的记忆,舒月留在这里怕是会日夜做噩梦,自然是想早点离开。
但凡事都得有始有终,若是他们直接把这些姑娘随意扔在这里,怕不是会让她们被那些对他们有所不满的人当成发泄的渠道。然后将她们生吞活剥,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舒月揉了揉眉心,心想闻鹤当然把他们杀怕了。但他们怕的是闻鹤这个人,怕的是他手底下那些挥动屠刀的shā • rén者,而不是这些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姑娘。
如今在香冷楼里的姑娘只剩二十余人,每个都满脸愁容,显然也被最近发生的事情吓到。
当舒月主动去见她们的时候,她们看着跟在舒月身后的闻鹤,吓得瑟瑟发抖,甚至直接冲着他们跪了下来。
旁人可能对最近死去的那些人并不知情。但她们和闻鹤住在同一处,每日都看着他带着一堆人干干净净地出去,浑身血迹的回来。
他们都没受伤,那些血来自何处,可想而知。
她们害怕自己是闻鹤下一个要灭口的人,直接朝着他磕头求饶,保证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口告诉别人。
大概是跪地求饶这种行为很具有传染性。没过多久,大部分姑娘全都跪了下去,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不同的求饶话。
只剩琵琶还站在远处,愣愣地看向舒月,甚至主动朝她走去:“姑娘,您找我们有什么吩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