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琵琶一个弱小姑娘真要跟着他们一起上路,就算侥幸能活到最后,也肯定会吃很多苦头。
带着钱走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跪在地上的人都选择了拿钱走人,要离开的时候甚至会回头瞪琵琶一眼,显然是对她这番行为格外不满。
琵琶这种行为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有她这个存在,把她们都衬成了小人,她们心中自然不满,却又不敢效仿琵琶,生怕舒月改口,将她们又留下来。
舒月耳聪目明,倒是将她们的小动作和那些自以为不会被他们听到的贬低声全都收入眼中、耳中。等人都走光之后,她才冲着琵琶低声笑道:“好了,人都走光了,你也不用摆出这番作态了,现在走吧,也不会被他们嘲笑了。”
“我是真心想跟您走的。”琵琶低声说,“从未有人对我这般好过,我就是想跟着姑娘,做牛做马都可以,我想报恩。”
“报恩?”舒月嗤笑着说,“你我之间可没有什么恩情可言,无非是我有所求,你有所给,交易而已,没必要冠上恩情,显得高大又冠冕堂皇。”
舒月见了太多黑心黑肝的人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为理由,做出最令人不齿的事情。久而久之,她愈发厌恶那些行径,也不希望自己被别人当成那样的人。
琵琶看向余霜:“我最近在努力识字,很多常见字都认识了,虽然还不会写,但却能看懂。”
“我可以给余霜姐传话,”她抿了抿嘴,紧张地说,“余霜姐的嘴不太方便,留下我也能省些力气。”
他们打算带走的人除了余霜就只有本就是跟着闻鹤的暗卫,那些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纵向看去只有舒月比较空闲。
但她怎么能给余霜当传话筒,那不就颠倒了主次?
舒月原本打算无论琵琶说什么都将人给足钱后撵走,但如今却有点心动。
闻鹤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心底都在想些什么,他算着时间,冷声说:“两炷香早就过去了。”
清点银两也用了不少时间,但闻鹤一直没有催促舒月。就像他先前说的那样,他并不急于一时。
但是眼看舒月真要把琵琶带上,他实在忍不住,开口打断:“该走了。”
舒月脸上犹豫的神情缓缓消失,询问闻鹤:“要……”
“带个余霜已经够麻烦了。”闻鹤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将自己的态度挑明,“再带个小姑娘,你也不怕她直接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