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的脸色更差,原先苍白的脸上被他气出了几抹红,看着活像是刚被装点的纸扎人:“闻鹤,我看上去很像是随意拿身体也当做交易筹码的人吗?”
好吧,她好像真的是,毕竟先前就是靠着投奔闻鹤,才能勉强在父皇死后活下来。
但是那种出卖和这种不太同样,短暂的吃苦头和吃近一年的苦,又要被个孩子绑在闻鹤身边究竟哪个更苦,她还是清楚的。
闻鹤低声说:“是我求你,求你留下祂。”
舒月审视着闻鹤,怒意充斥着她整个人,明明因为连日的折磨已经虚弱无力。如今却目光坚定,身体里似乎盛满了不知名的力量。
“可是我不想,我难受,我难受得要死掉了。”舒月委屈巴巴地说,“我先前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她知道闻鹤这时候不愿听她那些呵斥的话,便以退为进,冲他诉苦。
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当初被萧立祯在地牢里上刑的时候,她都没有如今这么难受,痛自然比不上那时候。但是时间太长了,像是一把shā • rén的钝刀子,时不时片下一块肉,却怎样也看不到尽头。
“你如果很想要血脉,我可以为你纳妾,正妻也行,你看上哪家的姑娘我差人替你说媒,为你准备聘礼。”
看得出来,舒月是真的被这个孩子折磨惨了,也是真的对闻鹤没有什么感情,巴不得将他推得远远的。
闻鹤没想到舒月说出口的话能比他想象中最恶毒的咒骂还要shā • rén诛心,他攥紧拳头,压下满脸的不可置信后,艰难地询问舒月:“你就这般想我的吗?”
舒月有些不解,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放在谁家都说得过去,别家主母纳妾的也比比皆是,她甚至连正妻的位子都愿意让出来,闻鹤还有什么不满的?
她为了能摆脱这个负担,已经很给闻鹤面子了吧?
舒月没有把心底的不满说出口,但脸上已经流露出来。
闻鹤叹了口气,蹲下身主动凑近舒月,将那张虽然憔悴但不失美貌的脸怼在舒月眼前。
舒月却不再晃神,毕竟这张脸看了这么久,早就有点看腻了。
他眸中满是深情,似乎只能倒映舒月一人,再也容不下其它人的存在。
闻鹤注视她许久,见她平静下来,将那些不太妥当的情绪全收起来后,才说:“我只想要你,我不是想要延续血脉,我是希望你能生下我们共同孕育的孩子,如果能像你,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