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讨好地凑上前:“板栗还热乎呢,已经剥开壳,您尝两颗?”
舒月摆摆手:“我在布庄订了套新衣裳,你去看看好没好。”
十五注意到她来到门口,皱起眉刚想要询问,却见舒月冷下脸:“赶紧去。”
谁都知道舒月最近的脾气越发阴晴不定,而闻鹤对她的宠却越发过分,近乎到了无底线的地步。
只要她别伤害自身,做什么事情都可以。
十五哪敢惹她生气,到时候回头就要被闻鹤责罚。若是落在他手中,丢掉半条命都算是轻的。
他急冲冲将板栗塞给买来府上的下人,然后又离开了这里。
舒月不紧不慢,带着余霜离开了这里。
闻鹤今日有要事,又是早早出了门。等他回来的时候,自己早就跑出很远,应该不会被他找到。
舒月这样想着,心底却有点不安,来到就近的钱庄,调用了此处的马车。
赶路时颠簸,比平日里更为难受。
一路上舒月吐了三回,直到肚子里再没有任何能吐的东西,还是浑身都难受的厉害。
余霜在旁小心伺候,却根本没办法缓解她的痛苦。
但舒月不像在府中时表现得那么娇气,擦干净嘴角,便又恢复常态。
她撩开车帘,看着外面愈发荒凉的景象,满心感慨地对余霜说:“我想这样做,已经想了很久。”
“在认识你之前,在仍旧待在京城的时候,我便日日夜夜都想着从闻鹤身边逃离。”
她轻笑着,说话的语气很认真:“我厌恶他,憎恨他,恨不得其死。”
但是很快,她又伤春悲秋地幽幽叹息起来:“可惜我憎恨的人实在太多,闻鹤在其中已经算得上是最讨喜的一个。”
“和他朝夕相处,我竟然放下了这份恨,有心与他长相厮守。”
“大概人就是贱的慌吧。”
唾弃自己一句后,舒月闭上眼:“可惜,是他先辜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