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庄子里还住了个更让人烦心的家伙,两相对比,舒月对这个孩子倒是没有多讨厌,至少能在孩子玩拨浪鼓的时候抢走他的玩具,然后把人弄哭后,扔给闻鹤去哄。
这个时候闻鹤总是无奈地说:“这种事情交给奶娘就好,你为何非要让我来?”
“自然是看不着你的闲。”舒月嫌弃地说。
这人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怎样都甩不掉。自从上次从他手上逃走之后,闻鹤长了记性,也不给她任何逃掉的机会。
舒月实在无奈,却也没和他到刀剑相向的地步,就只能在这点小事上膈应他。
不过她总觉得闻鹤似乎并不厌烦这种事情,嘴上推脱。但哄孩子的时候还挺高兴,真是有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舒月觉得自己还厌恶闻鹤,余霜却能发现闻鹤过来之后,舒月的精神比之前好转太多。
很多人生产之后并未停止痛苦,不止是肉身的苦,还会像是被下降头一般,做些害人害己的事情。
她有个姨娘好不容易生下个孩子,却在生产两月后被自己掐死了,那时候府上请了很多人来驱邪却无效果,最后姨娘疯疯癫癫的,把自己也杀了。
余霜在舒月生产前,看着她只能靠药汤勉强入睡,时不时神神道道地咒骂闻鹤,或者说一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的时候,有些担心她会像姨娘那样疯掉。但见到如今她和闻鹤相处的场面,余霜觉得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事情。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若是以后能一直这样和和美美,自然是再好不过。
除了……
余霜歪头看了眼和自己站在一处的姑娘。
这人名叫晚照,据说是早前伺候舒月的侍女,人很机灵,还和舒月有旧情,还伶牙俐齿,很会说话。
虽然余霜知道舒月不曾亏待自己,但见到她将更多的事情交给晚照去做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难受。
有一种自己失宠的感觉,不过能留在舒月身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舒月刚出月子,就有了精力,想给她安排个轻松且不用说话的活,应该是去某处当个账房,以她的大度程度,肯定能让自己手底下管理不少人。
那样的生活对余霜来说,和家未中道,又因逃离战乱而被猎人盯上杀死之前,也差不了多少。
但余霜还是拒绝了,她不放心舒月,也更希望能陪伴在她身边。
闻鹤把孩子哄睡着,便犹豫着对舒月提起京城的事情。
“燕云已经赶到了京城附近,不日便要攻城。如今的皇帝还是萧佑,他八面玲珑,位子倒是做得挺稳,只是苦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