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让她猜对了。
谢及音心里有些恼,便也故意气她道:“是啊,就连你一直想要的那套点翠芙蓉玉的头面也赏给我了。”
“你!”谢及姒气急。
谢及音自从独自开府后,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谢及音不光要气她,还要好好敲打她。
“你再在我这儿多嘴一句,我明天就告诉父皇,你跑到我府里为裴七郎鸣不平。你既惜他有明珠之才,又后悔当初没有更早开口讨要他,我让父皇把他赐给你,同你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行不行?”
谢及姒倒还没有昏头到那种地步。
她嗤了一声,“本宫可不是皇姊你,偷偷觊觎了那么多年,眼巴巴跟在别人身后捡。”
谢及音眉心紧蹙,冷眼看着她。
谢及姒学会了适可而止,怕真的惹急了谢及音,她会到父皇面前胡言乱语。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谢及姒懒得再同她纠缠,又施施然仰着头离开,仿佛在她府中多待片刻都觉得晦气。
院墙之下,裴望初望着谢及姒离开的身影,眼神微冷。
他知道有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他,想将他从公主府中赶出去。谢黼出于忌惮想要杀他,崔缙出于嫉妒想要赶走他,姜昭想激他为前皇室报仇,郑君容想劝他回天授宫。
这些人都有可能利用谢及音对他施压,裴望初最开始怀疑的是姜昭,因为她当夜就迫不及待地挑拨他与谢及音的关系,可今日见了谢及音,裴望初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测。
杨皇后身边的女官,就算再深得帝后信任,也不至于让谢及音忌惮到一句真话都不肯说。
而今听了谢及姒一番话,裴望初终于明白,是因为河东郡反民一事,谢黼又对他起了杀心。
梅花的影子疏疏落落印在窗棂上,透过半掩的窗户,能看见谢及音正蹙眉而坐,手里把玩着一颗双陆棋子。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烦心事中,没有注意到正站在窗边观察她的裴望初。
她在想什么呢,是他的安危,还是崔缙的冷待,谢黼的质疑?
裴望初深谙谢黼的为人,刚愎多疑,容不得忤逆和背叛。他猜测,那天谢及音受诏入宫,在谢黼面前,恐不只是挨了一耳光。
他长久地望着谢及音,对她感到些许疑惑和茫然。一时竟如浮在白茫茫的江水中,不知所向,一颗心时而沉窒,时而浮起。
傍晚时分,天闷欲雨,谢及音早早歇下,夜深时又被雷雨惊醒。
窗外一片夜色,不知几更天,只听得冰雹砸在窗棂上砰砰作响。
“识玉……识玉!”谢及音掀开绡帐,扬声喊道。
识玉睡在偏房,闻声披衣过来,点上了灯,“殿下?”
谢及音拢了拢被子,“外面下雹子了?”
“是,下的不小,”识玉推开窗缝看了一眼,“哎呀,您养的那几盆腊梅还在外面——”
她说着要带人出去搬进来,谢及音不让她走,“让姜昭去,你留在这儿陪我。”
识玉道:“她下午入宫,晚上没回来。”
谢及音蹙眉,“她这两天是不是往宫里跑得太频繁了些?”
这回让她猜对了。
谢及音心里有些恼,便也故意气她道:“是啊,就连你一直想要的那套点翠芙蓉玉的头面也赏给我了。”
“你!”谢及姒气急。
谢及音自从独自开府后,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谢及音不光要气她,还要好好敲打她。
“你再在我这儿多嘴一句,我明天就告诉父皇,你跑到我府里为裴七郎鸣不平。你既惜他有明珠之才,又后悔当初没有更早开口讨要他,我让父皇把他赐给你,同你做一生一世的夫妻行不行?”
谢及姒倒还没有昏头到那种地步。
她嗤了一声,“本宫可不是皇姊你,偷偷觊觎了那么多年,眼巴巴跟在别人身后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