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已是她的驸马,难道还要我在她面前作求而不得的可怜相,好让她嘲讽我、践踏我么?”她黯然道,“我当日那样说,她今日尚如此欺我,我若是在她面前表现出对缙哥哥十分之一二的喜爱,她岂不是要将我踩进泥里才肯罢休?”
崔缙闻言,望着她默然了片刻,似是在心中思量。
谢及姒梨花带雨地望着他,“这才是我的心里话,难道缙哥哥不信吗?”
“我……我心里有些乱。”
“罢了,”谢及姒自嘲地一笑,“你既已对她上心,又如何肯信我。”
“不是的,阿姒,我同她……”崔缙在心里叹了口气,“并非你想的那样。”
谢及姒望着他,微微止住了哭声。
事已至此,崔缙解释道:“在我心中,你与她亦是云泥之别,我从未想过要背弃你的情意,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同她和离,与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
“那你为何要醋她身边有男人,她名声坏了,你以后和离岂不是更容易?”
崔缙解释道:“拿裴七郎下狱是为了前朝的一桩案子,眼下还不能与你细说。”
谢及姒倒不在意这个,“什么案子不案子的,能有你我的情分重要?你莫将裴七郎弄走,否则她以后天天缠着你,又要来羞辱我!”
谢及姒一哭二闹,逼崔缙答应不再为难裴七郎。
崔缙嘴上说是为了查萧元度的下落,心里多少也有些心虚。
裴望初已沦为谢及音的奴才,世人甚至笑称其为“谢七郎”,他若真知道萧元度的下落,萧元度也不会坐等着被抓。
自己若是因这点小事就跑去太成帝面前请旨,最后却未审出结果,只会让太成帝觉得自己没用,平添麻烦。
说到底,他昨晚是被谢及音回护裴望初的态度气着了,所以才会放话说要找太成帝请旨,今日若非阿姒及时劝住他,他恐怕已入了谢及音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