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真是宽容到了极致,纵使怀疑他涉身这一池污水,也先为他找了这么多理由。
裴望初听完笑了笑,温声道:“巽之会谨记殿下的教诲,不负殿下为民为我的一片心意。”
谢及音端起茶盏道:“不必和我说这些抬举的话,我知你曾游学各处,心怀冰雪,看得远比我明白。”
裴望初道:“只是看得明白,未必行得清白,还要殿下时时督训。”
谢及音又想起另一件事,她问裴望初:“听说天授宫擅制丹药,你既一眼就能看明白父皇赏我的东西,是不是也服用过不少?”
裴望初并未否认,“制药服丹,确实是天授宫弟子的修行常事。”
“五石散?”
“也服用过。”
谢及音抿唇不言,眉心微蹙。若说金丹她尚不了解,可五石散她十分清楚,并不觉得是什么延年益寿的好东西。
她对裴望初道:“这些东西,以后也该少用。”
裴望初道:“我听殿下的。”
他如此从善如流,倒叫谢及音有些怀疑自己,“我说的这些难道都对么?”
“并无不妥,”裴望初温然道,“且殿下教诲,并非人人有幸听得,难道还要违逆吗?”
谢及音面上微红,轻哼道:“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