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谢及音盼着识玉醒了去找岑墨来救她,未料到眼下的情形,裴望初的反应让她有些心惊,她慌忙穿好衣服,来不及整理鬓发,踩着鞋往外跑。
裴望初扣着崔缙出了栖云院,来到湖边,扬手将他推进湖里,见他挣扎着要上岸,自己也跳下去,没在及胸的湖水里,发了狠把崔缙的头往水里按。
“你个疯子……你要害死……她……”崔缙在水里挣扎着说道。
隔着水面,只听见裴望初的冷笑,“怎么会,是我因私怨要谋害青云兄,殿下阻拦不及而已。就算要下地府,也是我陪着青云兄,你莫想再染指她分毫。”
若非手边无剑,崔缙真恨不能一剑砍了他。
裴望初的手按着他的后颈往下压,冰凉的湖水一股股灌进鼻腔中,崔缙既惊恐又不甘,嘶吼道:“她是我的……妻!凭什么……不许我碰她……”
“她是你的妻吗?”裴望初手劲更狠,几乎要掐断他的脖子,“她嫁给你三年,你让她守了三年空房,如今又来侮辱她……你当她是你的妻吗?”
“我与她明媒正娶……你又算什么东西……”
第46章狠心
谢及音赶到湖边时,两人正朝着湖心挣扎,崔缙的动作越来越小,远远只见一团月白色的衣角漂浮在水面上。
谢及音心中一凉,隔岸朝裴望初喊道:“七郎!你回来!”
裴望初置若未闻,他脚下的泥沙在渐渐下沉,但他仍不肯放开崔缙,似乎不惜与他同归于尽,也要将他淹死。
识玉带着岑墨和府卫匆匆赶来,众人围在湖边不知所措,眼见着两人都有溺毙的危险,谢及音心一狠,眼一闭,“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殿下!”“公主!”
裴望初闻言回头,见谢及音正在水中挣扎,心中一凉,忙扔下崔缙朝她的方向游过去,与此同时,岸上的岑墨也将佩剑一扔,跳下湖来。
呛水的感觉十分难受,谢及音首先抓到的是岑墨的手,她推了岑墨一把,“救驸马……快去……”
岑墨又气又急,“殿下!”
谢及音推他,“快去,我这边有裴七郎!”
片刻后,裴望初游到了谢及音身边,先抓住她的手,将她从水里提起来,然后揽住她的腰,缓缓往岸边的方向游。
他脚上戴着铁枷,怀里抱着华衣繁复的谢及音,游得并不快。谢及音泡在冰冷的湖水里,已经冻得没了知觉,直到裴望初将她推上湖岸,识玉迅速拿外衣裹住了她。
裴望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对识玉吩咐道:“先带殿下回去,准备热水和驱寒的姜汤,别让她着凉。”
谢及音不走,缩在外衣底下冷得浑身打颤,目光落在被岑墨缓缓拖上岸的崔缙身上。
裴望初安抚她道:“他没死,殿下放心。”
谢及音这才点点头,颤抖着对岑墨道:“你带人……封锁府中消息,不可……走漏风声,看好驸马,给他找……大夫,别让他出事。”
岑墨应下:“请殿下放心。”
谢及音没让众人跟随,被识玉搀着回了主院,先泡了个热水澡,又连喝两碗驱寒的姜汤。识玉让人在内室中多安置了一个火盆,谢及音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直到午后才醒,醒来后但觉嗓音沙哑,浑身无力,大夫来诊过脉后,说是伤寒受凉,又给开了几帖药。
谢及音蹙着眉将药喝下,问识玉:“崔缙情况怎么样?”
识玉正好刚打听回来,“岑中尉说驸马被呛得很厉害,他已将灌下去的水逼出,但驸马仍昏迷不醒,恐怕伤了肺,已经让大夫开了调养的方子,是死是活,尚未可知。”
虽然知道依裴望初的性格必然会下狠手,但这个结果仍让她十分心惊。
谢及音缓了缓,又问道:“裴七郎眼下在哪儿?”
识玉朝外屋的方向指了指,悄声道:“沐浴更衣后进来看了您一眼,然后便不声不响地在外面等着请罪。您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