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无缘无故。”
裴望初抚着阿狸,缓声说道:“我对殿下,缘起于初见,故溯及前世,一片心意,有缘亦有故。”
谢及音轻嗤,“你倒是嘴甜,说这番话,莫非想留在本宫身边做面首?”
裴望初沉默了一瞬,轻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谢及音望着他覆着面具的侧脸,心中那个异想天开的猜测,渐渐落成了七分。
除了他,谁还会这样同她说话?这个混账东西……他是如何把声音变成这样的?
见她沉默不语,裴望初问道:“殿下还有什么顾虑,王瞻虽靠不住,倒可以告诉我,说不定天授宫可以帮忙。”
此事倒真可以告诉他。
谢及音朝他勾了勾手,“你附耳过来。”
裴望初放走了阿狸,倾身附耳过去。她今日染了梅子色的唇脂,落在耳畔的声调仿佛也沾了香气。只听她幽幽道:“听说卫家别院里藏了十万担粮食,本宫想要,你能帮本宫弄来吗?”
裴望初双目微垂,余光里能看见她微微勾起的唇角,是形如新月的钩子。
他轻声问道:“殿下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送给王瞻做军粮么?”
“怎么,你吃味啦?”
裴望初不语,谢及音曲起染着蔻丹的指甲,在他脸上的羊皮面具上刮了刮,旋即揪住他的耳朵往身边扯。
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白眼狼,假死就假死,连个平安信也不知道报一声,如今又跑来装神弄鬼,当她是三岁小孩好糊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