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建康没有根基,前期手段当硬则硬,不必心慈手软,待守城有了功绩,再利用殿下的名声招抚人心,万事谨慎,不可有失。”
岑墨一一应下,心中却仍没有根底。
第二天一早,裴望初正要动身,收到了王瞻派人追送过来的急信。他在信中说,他手腕与胆识不够,实在做不出背父叛主的事,若是带兵前往洛阳,迟早会被父亲收用。他一不愿违逆家族,二不愿辜负朋友,所以不打算到洛阳去,已经带兵往建康的方向来。
这封信来得巧,裴望初看完着实松了一口气,“子昂真是深得我心。”
于是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两天,等到了王瞻。两人将手中的军队整合了一番,留给王瞻五万步兵、一万骑兵守建康,裴望初则带着七万精骑赶往洛阳。
眼下已是十一月底,天寒欲冻,越往北越显得景致萧条。
谢及音在路上染了风寒,崔缙只好在徐州城内暂停,派人去给她买药。买药的人打听了消息回来,说裴七郎借着天授宫的妖术死而复生,如今正率领十万大军赶往洛阳,恐用心不轨。
听见他的名字,崔缙心中一慌,“你说裴七郎没死?”
探信那人道:“据说是用了天授宫的仙术,死而复生。”
“什么仙术妖术,他就是没死!”崔缙变了脸色,又去质问谢及音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活着,当初你演得那样伤心,是为了掩护他离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