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望初低声道:“别去,怕吵,你陪我一会儿。”
“真的不妨事么?”
裴望初解释说是这两年落下的老毛病,“除了生捱过去,没有别的办法,你在这儿我还能好过一些……咱们到床上去,好不好?”
他低声絮语,循循诱哄,叫人心思不由自主飘往别处。谢及音心念一动,怀疑他是装的,可见他眉心蹙得紧,眼中岑寂,又怕这话问出来会伤他的心。
罢了……何必与他较真。
她扶着裴望初到床上躺下,为他解了外袍,摘了发冠,放下金绡帐。她转身要去倒杯水,却被人揽腰拢进床帐内,他的身体似在发热,落在耳边的气息有些烫人。
“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要走么?”裴望初揽着她不松手,无奈叹息道,“你说的话我都会听,三年五年,我可以等……但眼下,求你先别走。”
谢及音心中一软,“你真的答应了?”
“殿下的话,我无一不应。”
谢及音安抚他道:“我知你有帝王之才,攘外安内,都将有所成。你别怕,我会等着你。”
裴望初不言,她只说自己会等,为何不问问他愿不愿意等?
他埋首在她颈间,手指穿过她的衣带,隔着一层绸衣,有意无意地落在她侧腰上。
纵然时隔两年,他对这具身体的感知和掌控依然十分娴熟。他悄悄撩拨她,感受她逐渐起意,与她十指交织,按在枕边。
“殿下允我吗?”
谢及音面上一红,讪讪道:“你还在头疼……”
“求而不得,积郁于怀,恐会更疼。”
闻言,谢及音不再犹疑,缓缓闭上眼,任他施为。
大红绣被上的一对白鹤,振翅欲飞,久久不息。
识玉极有眼色,见衣袍散落一地,便将人都遣得远远的。
谢及音与裴望初在帐中厮磨到巳时方歇,她一夜未眠,此刻累极了,连早膳都未用,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第69章铺垫
恍惚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裴望初会打起金绡帐唤她起床,蹲在地上为她提上绣鞋,轻车熟路地从婢女手中接过水盆和帕子,扶她到妆镜前,俯身搂着她挑选发钗和珠花,问她今天想绾什么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