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信得过的人……”王旬晖在脑海中飞快思索,想起这位新皇曾在胶东袁氏门下求学,试探着问道:“袁崇礼老先生?”
裴望初闻言冷笑,“你请得动他么,若真请得动,那你王家可真是本事不小。”
王旬晖心中一颤,“不敢不敢……那……弘农杨氏的杨守绪?”
“你们这些前朝世家都是泥佛保不了土佛,吾也不想见你们抱团取暖。”
在野的巨儒不行,在朝的世家也不行,那那那……
一线日光照进室内,王旬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
他谨慎地试探问道:“听闻前朝嘉宁公主心地良善,若她愿意……”
这王旬晖果然是个聪明的。裴望初不紧不慢道:“若她愿意为王家作保,是你王家的造化。”
王旬晖心中恍然,叩首道:“臣明白了。”
于是王旬晖第二日就打点厚礼,登门拜访,谢及音听他说明来意,又是惊讶,又是一头雾水,“王家确实不应受此薄待,但朝中重臣能为王家作保者甚众,此事怎会求到我这儿来?”
王旬晖猜透了新帝的用意,是要故意唱红脸与人为难,然后暗示众人请这位嘉宁公主出面,好叫她收拢人心,大概是要为立后作铺垫。
但这种话心照不宣,是不能说出口的。王旬晖只一味哭诉王家处境艰难,求她看在侄子王瞻的面子上,在新帝面前为王家求个情。
若说别的,谢及音尚能推拒,可是事涉王瞻,她总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