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你若是要罚我,不必避着别人,训诫帝王本就是皇后之责,我不怕叫人知道。”
罚他什么?是打他耳光还是叫他跪着?他这人性子古怪的很,只怕是罚得越狠就越合他心意。
谢及音接过茶盏,慢慢说道:“登基大典是新朝之始,不可儿戏,我既然答应你留下,自然要做你的皇后。虽然你此举实在是过分,但为大局计,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听她说答应,裴望初的心先落下了一半,“看来殿下还有条件。”
谢及音道:“我要与你约法三章。”
“哪三章?说来听听。”
谢及音边思索边说道:“其一,你要专心调养身体,不可再沾染丹药。”
“可。”
“其二,有求直言,有话直说,不许你再算计我。”
裴望初闻言一笑,“我有求,殿下一定答应么?”
谢及音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在立规矩,哪有你讨价还价的份。”
“好吧,”裴望初轻声叹了口气,“可。”
“其三,既为帝王,日后当以国事为重,要做臣民表率,不可轻言生死,亦不可轻言弃位。”
这一条,裴望初没有急着答应。“不轻言生死”几个字说得轻巧,若是轻易应下,日后若有不测,岂不是叫他自套枷锁。
谢及音柳眉微挑,“七郎不愿么?”
“这一条,我亦有三章,要殿下先应,我才能应。”裴望初俯身撑在她身侧,双目沉沉,笑意不达眼底。
谢及音望着他的眼睛,一时有些出神,半晌才道:“你说。”
“其一,你做大魏的皇后,既掌皇后凤玺,也掌天子玉玺。”
虽有些出格,倒也不算离谱,谢及音应下了,“可以。”
“其二,不许你以国事为由,逼我做伤及你我情意的事,譬如纳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