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玉正指挥宫娥在檐下挂宫灯,白猫阿狸跳起来去扑宫灯垂下的流苏穗子,一歪头看见谢及音面有怒容地走出来,以为要抓它,“嗖”地窜到了屋顶上。
识玉疑惑,“出什么事了,殿下?”
“没什么,只是有人偷偷去了胶东,乐不思蜀,好得很。”谢及音冷哼道。
她将那信笺扔进了火盆里,拢了拢身上的貂绒披肩,对识玉说道:“本宫不等了,上元节那天你随本宫出宫赏灯。”
果然直到上元节也未见人回来,谢及音心里憋着一口气,连折子也懒得阅,胡乱堆在案头,一上午只靠在榻上拿拨浪鼓逗清麟。
下午过了未时,终于肯起身打扮,换了身大红洒金的曲裾,下衬月影流光裙,让识玉给她绾发。
识玉感慨道:“太久未给殿下梳头,也是难得陛下不在,是不是?”
谢及音负气道:“他在就要任他摆弄,这又是凭什么,以后此事都交给你,再不让他经手。”
识玉暗笑,“奴婢可不敢跟陛下抢。”
虽然绾了发,但出门前还是披了一件披风,用宽大的兜帽将头发都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