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是真的滚到了地上。
满室寂静……
过得两息后,顾时欢忍不住爆发了,爬起来就冲过去要拽他下床,“祝长君!你混蛋!”
男人眼疾手快的制住她手腕,顺势将人一扯,她便扑了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可闻。
四目相对……
若是眼神可以shā • rén,祝长君应该死了不止千百次。
但他对这凶狠的眼神毫不在意。
眼前这个女人,披头散发,衣襟皱皱巴巴,左边额头上还红了一块,眼大睁如铜铃,目露凶光,想必心里已经将他骂了个遍。
好整以暇的嫌弃了她片刻后,祝长君开口了,“顾时欢?劝你此刻去照照镜子,大清早你这副鬼样子实在瘆得慌!”
随后甩开她的手,兀自翻了个身继续朝里头睡,他昨夜吃太多酒,这会儿实在头疼得很,没心情陪她闹。
被他嫌弃,顾时欢已经习惯了,但被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还是第一次。她实在气不过,但再如何气不过,也要先顾全自身脸面,哪怕是要吵架,也要先拾掇好看了再与他吵,如若不然,气势不够,实在吃亏。
想了想,顾时欢使劲剜他一眼,便真跑去了铜镜面前。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顾时欢已经石化,她恨不得就地死亡。
镜子里头的是个什么东西!
头发乱得像鸡窝,额头红肿,脸上白惨惨一片,嘴巴红得滴血,这是昨日的新娘妆容,她昨晚没来得及卸妆便睡了。眼角至脸颊还有两行可疑痕迹,那是她昨晚睡前流的泪水,再配上一脸怒气,显然一副女恶鬼的模样。
这……这……这副尊荣,顾时欢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她发疯般冲进净室,不过片刻又发疯般冲到门口,朝外头大喊,“快端水进来!”
顾嬷嬷带着丫鬟们守在门外,一直留心听里头的动静,先是她家小姐一惊一乍的直呼大爷的名字,随后又是跑来跑去大喊要水,也不知里头发生了何事。
等进门后,看见自家小姐的模样她唬了一跳,瞥了眼床帘里头朦朦胧胧的身影后,赶紧推她进净室洗漱去了。
等顾时欢出来的时候,祝长君也已经起了,他收拾得比她快,早已经坐在外间的饭桌前,也不等她,自顾自吃了起来。
对于这种没风度没气度的男人,顾时欢早已经看破他的秉性。她坐过去,拿着碗筷也默默吃起来。
不管怎样,先填饱肚子再跟他算账,也顺便想想一会儿要如何搬回一成。
于是这顿早饭,两人吃得心平气和。
祝长君吃完后,在一旁坐着等她,见她吃得慢慢悠悠,便出声提醒了句:“我母亲已经在等着了,你最好快些。”
顾时欢抬头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他母亲等着关她何事?与她说做什么?
顾时欢从两人赐婚开始,自始至终就没有嫁人后好好过日子的自觉。就今早洗漱时,她都还安慰自己,没关系,就当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住,仅此而已。因此,也完全没有吃过早饭后要去给婆婆敬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