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的神色冰凉,偏唇角噙着一抹脉脉微笑:“窈窈,我却看不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鱼郦抬头望他,颇有些云淡风轻:“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和萧婉婉,我和薛兆年,都想促成的婚事,干脆就让他们如愿吧。”
赵璟紧盯着她,“若我不肯呢?”
鱼郦觉得好笑,明明是他先不理人,待她下定决心要与他断了,他又要回过头来为难人。
赵璟好像很喜欢做这样的事,五年前这样,五年后还是这样。
鱼郦淡淡说:“太子殿下的婚事我管不了,但我是一定要嫁薛兆年的。”
“你可真是奇怪。”赵璟面带嘲讽:“从前要死要活不肯嫁,如今不过几日就想通了。你心里究竟打得什么算盘?莫不是……”
鱼郦有些紧张:“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想替那明德帝报仇,想利用薛兆年搅得我大魏不得安宁?”
鱼郦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像是快要顺着嗓子眼跳出去。她这么些日子装嗔扮柔弱,没想到心里藏着的事竟被赵璟一语点破。
他还是这么了解她。
鱼郦脑子转得极快,想要蒙混过去,唯有虚虚实实。
她抬起手,轻搭在赵璟的肩上,凑到他耳边,笑靥如花地问:“有思,你觉得我有没有祸国殃民的本事呢?”
赵璟迟迟没有接话。
鱼郦歪头看到,他颊边轮廓绷紧,侧额青筋凸起,像在竭力压抑怒气。
真是有趣,好像自从五年后重逢,她就特别容易惹他生气,明明如今的她温驯柔婉,最善轻声细语。
反倒从前在闺中时,她脾气急任性的时候多,赵璟对她多加包容,怎么也不会与她计较。
她想不通,忽觉腕上一紧,赵璟捏住她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鬓发,温柔道:“想要祸国殃民,勾引薛兆年有什么用?不更应该来勾引我吗?”
鱼郦被他话中的轻慢刺了耳。
明明都已经决定不要脸了,没想到消失已久的羞耻心被赵璟三言两语又撩拨回来了。
就连方才,那个讨厌的薛兆年像看猎物似的看她,她都只是厌恶而没有生气。
她想把赵璟推开,但力量实在悬殊,反引得他更紧地钳制住自己,她依稀听到手腕在他掌间,被捏到骨骼相错的声响。
鱼郦冷声说:“放开我。”
赵璟就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