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夫人冷哼:“我原本就不赞成把婉婉嫁入东宫,真当那天家姻缘那么好攀附,真是异想天开!”
可惜,萧琅和朱氏被富贵迷了眼,怎么也劝不回头。
从前鱼郦的娘亲还活着时,是尽心尽力侍奉婆母的,萧太夫人说得话她都听。自打朱氏被扶正,起初只是她自己阳奉阴违,到后面撺掇得萧琅也不听话。
特别是如今萧琅拜相,只当自己有多大能耐,一点不觉得自己是沾了裙带的光。
鱼郦温言劝慰祖母:“他们想怎么样,就由他们去吧,儿大不由娘。”
萧太夫人抚着鱼郦的掌心,叹道:“其实祖母更担心你。从前啊,你总喜欢和有思在一块,祖母在一旁瞧着,你们郎情妾意,最是般配。可如今,他成了太子,总不好再和他搅和到一起。”
“你别瞧着你姑姑如今做了皇后,多么风光,其中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祖母不求你大富大贵,只盼望着我的窈窈后半生平安幸福。”
鱼郦乖巧地点头:“祖母放心吧,窈窈不会做非分之想的。”
萧太夫人没再说话,目光细细游移于鱼郦的眉眼,满是怜爱,“你自小懂事,可这回回来,祖母却觉你懂事大了劲,让我心里总是不安。”
鱼郦轻扯了扯唇角:“祖母勿要担心,窈窈只是长大了。”
萧太夫人喟叹:“是呀,我的窈窈长大了。”
鱼郦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借口宫规森严,要赶着时辰回去。
她从祖母的寝阁出来,赵玮在等她。
他在朱湛色锦袍外披了件黑色凤雉大氅,手里握着根马鞭,一只脚搭在游廊边的雕栏上,见鱼郦出来,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
真是翩翩少年郎。
鱼郦笑说:“哎呀,我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竟让堂堂越王殿下亲自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