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不甘,面上就越是一片风清,状若无意地试探:“自然都是胡说,官家消消气,只是这孩子眼看就要生了,大人可以委屈,孩子可委屈不得,总得给个名分吧。”
赵璟抬眸看她,“棋酒,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太闲了,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宁棋酒了解他,每当触及他心底的忌讳,他就像只刺猬似的竖起尖刺,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扎得鲜血淋漓。
她不敢再触逆鳞,老老实实低头研墨。
安静了须臾,荆意去而复返,他仍旧垂着眉道:“大娘娘说了,她的病御医看不了,只有官家能治。”
赵璟眉眼如霜:“你回去告诉她,要是再闹就回别宫去陪父皇。”
荆意立即噤声,还未等告退,一个脸生白发的内官跑进殿来,顾不上御仪,直接附到赵璟耳边道:“官家,姑娘要生了。”
赵璟霍得起身,扔下一殿各怀鬼胎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鱼郦今日躺在院中午憩,谁知原本晴朗碧空突然下起了雨,着急忙慌地往寝阁里撤,不小心扭了腰,起先是抽痛,她以为只是寻常动胎气,谁知抽痛过后是猛烈的痉挛,腰肢酸软,站立不住。
合蕊和慕华澜艰难地将她安放在床上,唤进御医一看,才知是要生了。
稳婆早就备好,四五个齐齐围着鱼郦喊用力。
鱼郦浑身汗如雨下,头发湿漉漉搭在鬓边,搅扭着缎褥,连声音都是微弱的:“华澜,华澜……”
慕华澜蹲在窗边,握住她的手,嘤嘤哭泣:“姐姐,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