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蕊这才照做。
朝会一直持续到酉时,赵璟一回来就喊饿,尚膳监送来御膳,不多时,便淅淅沥沥摆了满桌。
两人对桌坐着,吃了几口,赵璟歪头看向散在案几上螺钿红漆食匣,问:“你喜欢吗?”
鱼郦微笑着点头:“都是我爱吃的,只可惜午膳吃得多了些,不然我要把它们全吃了。”
赵璟被取悦,眉眼皆弯:“你若是喜欢,以后每天都有。”
鱼郦仔细瞧着,赵璟上完朝,那眉间聚拢的愁绪消散了大半,颇有几分志得意满,料想叛乱得到平息,他再一次稳住了局面。
她不问,赵璟反而急需倾诉:“那造反的神策卫头目不过是个折冲校尉,刚被俘虏便咬舌自尽,这背后藏着多少人,我要查,老师却不让。”
鱼郦放下筷箸,道:“宁相国定然是有他的道理。”
“老师说,神策卫的前身是父皇的亲卫,再往深了挖,挖出萝卜带出泥,保不齐牵扯出来的都是我的叔伯辈,我是办好,还是不办好。”
赵璟仰头喝了小半碗米羹,不屑:“妇人之仁。”
乾佑帝是草莽出身,被招降至襄州团练使,因义气豪爽,身边聚敛了一帮弟兄,与他白首起家,从那贫瘠之所一直打到上京,打下这赵家天下,这些功臣们各个裂土封侯,不可一世。
自诩开国勇将,自然不会把赵璟这个晚辈放在眼里,更何况他还曾逼病重的乾佑帝禅位于他,而在此之前,他的弟弟赵玮还死得不明不白。
鱼郦犹豫了片刻,道:“相国并不是对他们仁慈,而是担心你,怕你登位不久就擅杀功臣,会令朝野动荡,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