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拢她入怀,于她耳畔深深道:“我不能没有你,若你有丝毫差池,我必大开杀戒。”
好么样的,又犯起疯病。
鱼郦顺着他的背安抚:“好了,就是去省个亲,不在家过夜,只是回来得晚些,怕宫门落钥,我就进不来了。”
赵璟道:“如今的我是天子,宫闱尽在掌控,谁敢把我的女人关在外面?”
鱼郦不禁莞尔:“好,那早些歇息吧。”
赵璟伸手去拿床边的酒樽,鱼郦拦住他,忧心道:“那些药本就伤身,如今夜夜饮酒,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吗?”
赵璟拂开她的手,满不在乎道:“我身体好着呢。”
鱼郦把酒樽夺过来,一饮而尽,擦着嘴角道:“你要是有个差池,我和寻安怎么办?”
赵璟一怔,回过味儿来,鱼郦竟是在关心他么?
他有些甜蜜,同时又有些失落。
不是因为爱他才关心他,是经历过他重伤昏迷的时候,见识过那些虎狼的嘴脸,怕他撒手去了,寻安无立锥之地。
但是好歹也算是关心吧。
赵璟甚是纠结了一番,决心还是糊涂些好,他搂着鱼郦哀哀可怜地撒娇:“可是没有酒,我睡不着。”
鱼郦道:“你躺下,试着平心静气地入睡,总不能一辈子依赖这些东西。”
赵璟像个乖顺的孩子,由着鱼郦将他摁在床上,盖上被衾,他却像个凶猛的小野狼一弹而起将鱼郦锢在臂弯间,他委屈兮兮地凑过去:“窈窈……”
鱼郦明白他想干什么,垂下眼睫。
赵璟握住她的手,她只略微颤了颤,没有挣开。
两人同床共枕许久,倒是有些默契。
鱼郦对这些事看得淡了,只要安抚住赵璟,寻安就能一直留在她身边。
而且如今的赵璟已比从前好了许多,他在她面前脾气温和,有求必应,甚至不会再禁锢她,金陵之内,她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她没有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却过上了最安稳平静的日子。
人生怎能奢求太多,既想要桑榆,又想要东隅。
这样想着,她慢慢放松,冰凉的、带有药味儿清苦的唇印上了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