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正理,他天生命就比明德帝的好,他要把明德生前求之不得的享受个透彻。
这样想着,倒生出一种超越情愫的兴奋。
赵璟俯身吻上鱼郦,将她的嘤咛抱怨尽数压回去,顺手打散了刚刚束起的罗帐。
一直胡闹到午时,两人才慢腾腾地起身。
崔春良搬进来一摞奏疏,赵璟披散着头发,伏在榻上哀嚎:“怎么又这么些?是要把朕累死吗?”
崔春良把奏疏放到他跟前,捂唇偷笑,冲鱼郦揖了一礼,悄默声地退了出去。
鱼郦正在妆台前绾发,看上去心不在焉,不时回头看一眼殿门。
直到合蕊将汤药端来。
这一切尽收于赵璟眼底,他只当没看见,仰躺在榻上,把玩着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道:“窈窈,咱们出去玩玩吧。”
鱼郦回头看他。
“去兰陵,去襄州,或者我陪你去蜀郡看看,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那里吗?”
他像个顽劣的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
鱼郦惊骇,忙道:“蜀郡局面复杂,多险阻,哪是天子能轻易涉足的。”
赵璟“哦”了一声:“你是怕我去把那帮子人斩尽杀绝。”
鱼郦越来越摸不清他,有时能在他身上觅出几分少年时的影子,有时又觉深不可测,哪怕同床共枕最亲密的时候,她也分辨不清他那幽邃深深的眸子里藏着些什么。
她一边思索,一边捧起避子汤啜饮。
赵璟翻了个身,将自己裹进被衾里,不再说话。
然而时局容不得赵璟惫懒。
曹墨被杀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师,大理寺奉命彻查,查出当日他是去萧府拜访,离开时有一人尾随。
赵璟心道八成是鱼郦不小心让人看见了,谁知大理寺卿回,尾随的人已经抓住,是太仆寺左司郎中靳言。
又冒出个人,赵璟完全出于好奇把靳言召至御前,审问了两句,才发现他和萧婉婉竟有些首尾。
“臣真心恋慕婉婉,也曾上门提亲,只是萧相国看不上,将臣轰了出来……那夜臣也不是故意尾随都指挥使,只是……只是想找机会向他说明原委,求他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