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感惶恐:“奴不累,照顾娘子是奴的本分。”
鱼郦道:“你就去睡一个时辰,我在这殿里也不出去,不会有事的。”
合蕊被上回章吉苑的遭遇骇住了,不敢离开,可是鱼郦执意要她歇,她怕再坚持会惹鱼郦生气,便假意告退,仍旧守在殿外听着里头的动静。
僧人们念了一段《大藏经》,鱼郦忽得叫停,把其余人都遣了出去,只留辰悟和他身边的一个小僧人。
鱼郦冲着屏风道:“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萧崇河知道姐姐于纷杂中听出了他的声音,立即起身绕了进来,半跪在鱼郦身前,紧凝着她的面,焦切万分:“我来宫里后听他们说阿姐病得很重,官家急着立后是为了冲喜,阿姐,这怎么可能?你从小身体就好,根本就没看过几回郎中,怎么会……”
他来时不信阿姐已病入膏肓,可是当见到她时却信了,她就那么安静坐在哪里,纤瘦到根本撑不起衣袍,病骨支离,生息微弱。
鱼郦擦了擦萧崇河颊边的泪,心道这些男人怎么这么能哭,哭起来一样的丑。
她又看向屏风,淡淡说:“舍弟无状,让大师笑话了。”
屏风那边安静了片刻,才传来辰悟宛若叹息的声音:“娘子不必与贫僧如此客套的。”
鱼郦不再招呼他,专心与萧崇河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话说,萧崇河见鱼郦这副模样根本不敢将前朝的风云变幻说给她听,都是些家常琐事,多是萧崇河说,鱼郦在一旁安静地听。
她听了一会儿,说:“你还记得我存在你那里的一只匣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