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子时,他早就睡了,你若是想他,我让ru母把他抱来给你看。”
鱼郦还是摇头:“算了,这孩子随你,脾气太暴,若是把他吵醒又要闹一通了。”
赵璟抚着她的手,轻声说:“我脾气不好,我以后会改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
鱼郦凝着他的面,清澈的眸中倒映出他的影子,沉默良久,才轻飘飘地说:“好啊。”
万俟灿曾嘱咐赵璟,有什么话快说,可真当鱼郦醒来,赵璟却又不知该跟她说些什么。
两人之间最美好、最值得回忆的辰光便是十六岁之前的那段相依相伴的日子,可那又是最隐秘的情殇,谁也不愿意碰触。
两厢缄默,赵璟见鱼郦的精神不济,便给她掖了掖被角,道:“你睡吧,你还有哪里想去的,明日我还带你去。”
鱼郦拥着被衾转了转眼珠,“我想去相国寺,不进去听和尚念经,我想去买相国寺外的炙烤兔肉。”
赵璟轻笑,凤眸弯弯尽是宠溺融化其中,他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温柔道:“好。”
鱼郦越过他看了一眼更漏,赵璟会意,平开袍裾上的褶皱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就走了。”
他出了殿门,身后只跟了崔春良,提一盏犀角灯,身披月色融入漫漫黑色。
赵璟走后,鱼郦便坐了起来,万俟灿鬼鬼祟祟摸进来的时候正见她对着鎏金莲花烛台出神。
“你怎么了?”万俟灿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今日她当街吐血,瞧上去严重,但其实不过是清晨饮的那盏药在作祟。
万俟灿医术诡异,惯常爱剑走偏锋,道她只是给鱼郦除一除心火淤血,做得逼真些,省得那位精明的官家看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