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捂住耳朵,恰好崔春良进来,见他这副样子,壮起胆子上前轻摇他的身体,“官家,你怎么了?”
赵璟猛地一颤,茫然看向他,“阿翁,死人了。”
崔春良以为他在说鱼郦,神色哀伤,正要宽慰,赵璟忽得站起来,踉跄着走下御阶,指向虚空:“死了这么多人啊……从襄州到金陵,可怎么偏偏朕还活着?”
他瑰秀的面上是宿醉后的苍白,满是疑惑地低下身,摸着地上的血,呢喃:“都说人死如灯灭,那死了是什么滋味?”
崔春良只见官家在摸地,可地上什么都没有啊,他究竟在摸什么。
正看得心惊胆战,殿门倏然被打开,内侍躬身回到:“关于立后,两府递了奏疏……”
赵璟猛地回过头。
脸上的困惑、哀伤顷刻间消弭无痕,换上了狠戾,他眼底充血,冷冷问:“他们反对吗?”
那语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剥皮拆股。
回话的内侍不禁打了个寒颤:“中书令说‘元思’二字太重,官家未曾三书六礼迎娶萧娘子,哪有元妻一说?若是追封娘子为元思皇后,只怕会惹来非议。”
“他是不是想死!”赵璟怒喝:“朕为什么没有三书六礼迎娶鱼郦,还不是这帮老匹夫从中作梗!他有什么脸阻止朕!他没有妻子,没有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