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鱼郦离开,合蕊彻底空闲下来,有大片时间回忆过去,她的好便极清晰地浮跃于记忆中,点滴催人断肠。
她捏紧衣袖,心想不管是谁算计了皇后,她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人揪出来。
她将要告退,刚转过身,赵璟在她身后道:“你还有五日的时间。”
接下来这五日,赵璟没有再召见大寒和细蝉。
细蝉有些慌乱,这几日的御前伴驾,她日日凝着官家那张俊脸,不禁春心萌动,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她本就是个寻常民女,没有太多城府,天真地想,也许有一日她不再扮作元思皇后,只做她自己,与官家朝夕相伴,他也会对自己生出些感情。
可是官家不再召见她了。
她心慌不已,所幸,赏赐从未断过,看着满殿灿灿的珠宝,倒是还有些安慰。
或许是官家公务繁忙,顾不得召见自己。
她这样自欺欺人着,一直到五日后,元思皇后载入宗牒的大典。
当天清晨,尚宫局便送来新衣新头面,道是官家旨意,这些都是元思皇后生前喜欢的样式和颜色,要姑娘务必装扮上。
细蝉捧着从未见过的华美衣衫,喜滋滋地穿戴。
载入宗牒大典隆重至极,甚至不亚于几日前元思皇后出殡,官家亲自披麻戴孝。
就连久不露面的萧太后都被请了出来,不情不愿地坐于上座。
仲密和崔春良伺候在赵璟身侧,给他递香,递祭祀的酒。
由赵璟的堂叔公寻王亲自将元思皇后萧氏写在宗牒上,存放入册,供奉在庙,让后人祭奠。
大典行将结束,赵璟蓦地回头,看了一眼细蝉。
细蝉拖着缕金刺绣的华服站在最末,早就疲惫不堪,见天子回顾,还是端出最甜蜜的笑容。
赵璟朝她招了招手,她立即来到他跟前。
官家脸上的笑容十分温柔可亲,是细蝉从没有见过的。
他道:“朕的妻子自幼丧母,长在祖母膝下,父母不慈,姐妹失和,虽是世家女,确实孤苦。她最怕孤独,又喜欢与同龄的漂亮姑娘玩闹,朕想送一个姑娘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