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鱼郦面有怔忪。
“你不是向往山川湖海,向往自由吗?”赵璟面有怅然,“只有活着才能去看一看你向往的一切啊。”
鱼郦好久没回过神,有些不可置信:“你……”
赵璟轻勾了勾唇角,颇有些寥落:“我决心不再束缚你了,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若你想回来看看寻安,那也可以。”
鱼郦还是诧异,总觉得赵璟在诓她,可事到如今,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他诓吗?
她想不通。
赵璟抬手想要刮一刮鱼郦的鼻梁,她本能避开,赵璟弓起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他慢慢将手收回来,“我的后位永远为你虚置,你可以将魏宫看作一个累了可栖息的地方,寻安仍旧是太子,可他也是你的儿子,你尽可在外漂泊,但你想回来的时候我也不会再为难阻拦。”末了,他苦笑:“我只求你在广施仁义的时候也能偶尔想一想我们。”
鱼郦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错愕:“满朝文武不会答应的,上谏的奏疏会把天子的书案堆满。”
“那又如何?”赵璟恢复了刚愎绢狂,“我怕这些吗?”
他看向窗外,西风凛冽,红梅凌寒绽放,又是一年尾,辰光匆匆流逝不回首,就算这世间再鼎盛的权柄也留不住辰光。
既然留不住,或许,他们都该往前看了。
他要试着接受如今这个胸怀四海的鱼郦,试着习惯离别,等候,千百年来,无数女子不就是这样等候自己的夫君吗?为什么换成男人来等就不可以。
鱼郦被赵璟的离经叛道惊呆了,愣愣看他,他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到她的脸上,道:“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一定要留住你吗?”
鱼郦:“你怕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