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挥袖拂落光影,华光流转之间,又在淡青色的锦缎上继续滚动。他立于书案前挥毫泼墨,清隽雅逸的姿容,映着洒落的夕阳,暖融和煦。
“来了?”
“司药司女史阿舒,谢王爷救命之恩!”
她行了大礼,再次望向前方时,却撞进黑曜石般的瞳眸中。
敛王谢琰清,贤名远传宫阙。
不知为何,眼前人却与传闻有些出入:“既是如此,本王有个现成的机会容你报恩,你可愿意?”
“王爷请说。”
“回宫中去,尽你所能往上爬,距离我那皇兄越近越好。”
他怎敢明目张胆说出这番话?!
卫书懿冷汗涔涔:“隔墙有耳,还请王爷慎言。奴婢此生心愿就是离宫,无心陷入皇权争斗……”
“本王知道。”谢琰清并不恼她的拒绝,反而好整以暇道,“这样吧,本王说件趣事给你听?”
她跪在原地,俯首倾听。
“多年前,本朝有过一桩大案,涉案者都被父皇当众斩首,其余家眷也各有归处。说来也巧,本王发觉烟花柳巷少了一人,追踪到了浣衣局,却没了下文。”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又接着回忆:“时过境迁,本王错过了在父皇面前立功的机会,也没心思盯着那人不放。谁曾想,近日皇兄的后宫有了消息,名不见经传的婢女居然做了宫妃!本王见过她,胸无点墨,中人之姿,奈何生了一张巧嘴,惯会蛊惑人心!她糊弄得了皇兄,唯独骗不了本王……”
“王爷究竟想说什么?”
卫书懿的上半身几乎就要匍匐在地,听到所谓的「趣闻」,她心如擂鼓,隐隐感觉有把柄落在了对方手上,让人难熬。
谢琰清没有再卖关子,走近几步,托起她的下巴:“被人冒领功劳,抢了位置,本王姑且算你不想招惹是非,没有计较。可那孟青栀先礼后兵,暗算了你,当真不想回去复仇?”
“恶人自有恶人磨,身处后宫,她如此作为,定然有其他娘娘替奴婢报仇。”
“倘若……卫氏全族的牺牲,也是一桩彻头彻尾的冤案,你也能继续云淡风轻,不愿入宫深究真相么?!”
什么!冤案?!
卫书懿已经准备好的搪塞之语,瞬间咽了回去。
她紧盯着谢琰清的双眸,企图找到答案:“王爷莫不是为了得偿所愿,故意诓奴婢吧?”
“哈哈哈!是真或假,你以为你有的选?”
是了,他已经知晓了她罪臣之女的真实身份。她若继续婉拒,他大可以拿这事做文章,让她无路可退。
再者,敛王位高权重,遍寻聪慧美姬入宫,并非难事。他完全没必要编造拙劣的谎言,哄着她点头。
眼见她有了动摇之心,谢琰清含笑挪动了暗室机关。被两位暗卫带出来的少年,起先怔愣在原地,随后揉揉眼,扑过来大喊一声:“阿姐!”
“风眠?!”
卫书懿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脸,眉眼之间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耳后还有一块胎记,是她的亲弟弟没错!
原本想着出宫之后,她还要四处托关系,隐晦查找亲人的下落。没成想敛王已经先行一步,算是抓住了人质,等着她低头表态。
有人挥袖拂落光影,华光流转之间,又在淡青色的锦缎上继续滚动。他立于书案前挥毫泼墨,清隽雅逸的姿容,映着洒落的夕阳,暖融和煦。
“来了?”
“司药司女史阿舒,谢王爷救命之恩!”
她行了大礼,再次望向前方时,却撞进黑曜石般的瞳眸中。
敛王谢琰清,贤名远传宫阙。
不知为何,眼前人却与传闻有些出入:“既是如此,本王有个现成的机会容你报恩,你可愿意?”
“王爷请说。”
“回宫中去,尽你所能往上爬,距离我那皇兄越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