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昭仁皇太后微微抬手:“起来吧!无论如何,也是敛王的一片心意,哀家怎会怪罪?”
“谢太后!”
卫书懿起身走到侍女中央,其他人展开提前准备好的宣纸,在固定位置站好。木盒打开之后,是两支再普通不过的毛笔,离得近的,开始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直到有人击鼓,女子闻声起舞。
一招一式,摈弃了柔媚,充斥着力道。与其说是传统宫廷舞,不如说像军中剑舞。刚柔并济,夺人心魄。
她以笔墨取代刀剑,回旋之中便在白纸上洒下印记,又巧妙的勾勒连接,逐渐绘成一幅和蔼妇人的画像!
“太后娘娘,那好像是您年轻的时候!”为首的臣子轻抚胡须,“光阴荏苒,能再现此风貌,实为不易!”
又是几滴墨汁飞溅!
她已用白纱覆住眼眸,却仍能在画像右侧准确无误的写下贺词!
笔法遒劲,婉若游龙!
昀武帝四年冬,为庆贺昭仁皇太后寿诞,帝于蓬莱宫宴请百家,皇亲宫妃亦赴宴。
颠簸感消失殆尽后,卫书懿下了马车,走在王府侍女的末位,跟着谢琰清重回宫中。
朱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和往常不同的是,又在两侧挂了红灯笼,以示喜庆。琉璃瓦飞檐边缘,同样也安置了挂饰,于微风中轻响,恍若梵音。
“旁人想博胜宠,都会精心备下舞蹈,渴望凭借巧思一步登天。你就带了这木盒,当真有用?”
他放慢脚步,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卫书懿收回目光:“奴婢歌舞不佳,就不在此等重要场合献丑了。丢了自己的脸是小事,给敛王府扣上不敬君上的罪名,可是大事!”
“你有分寸就好。”
人多眼杂,他不方便过多的交流,一记眼神安抚过后,便走向专属于皇亲国戚的坐席。
她和其他侍女站在不远处,一边欣赏表演,一边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