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公诚惶诚恐的应了,赶紧安排下去。
谢晏辞就这么揽着她,生怕稍微一用力,就让她玉殒香消。悬在半空中的手,也不知道该轻抚何处,原先巧笑嫣然的玉面,此刻肿胀瘆人,可见经历过怎样的折磨!
很快就有人抬来轿辇,将她好生安置上去,前往附近的宫殿接受救治。
身体抖成筛糠的梁宝林见了,壮着胆子解释道:“皇上息怒!臣妾今日路过御花园,听到了异响,仔细查看之下,竟然看到这贱……这宫女和侍卫私通,这才下令责罚!”
旁边已经吓傻了的男人,也跟着附和:“对,对!流萤用美色勾引臣,所以……呃!”
他根本没有机会把话说完。
利刃出鞘,直接切断了他的咽喉!
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御花园里惊叫声一片!尤其是梁宝林,差点晕厥过去!
谢晏辞手持宝剑,冷声发问:“果真如此么?”
“皇,皇上!”
梁宝林盯着剑尖粘稠的血珠,腥味也顺着风扩散,一股反胃感涌上来,让她禁不住捂着帕子干呕起来!
“小主……啊!”
“她不说,那么,你来说。”
宝剑调转了方向,直接抵住贴身宫女的脖子,她吓得花容失色,开口即是谢罪:“皇上饶命!这都是小主的命令,奴婢不能违抗!奴婢错了,饶命啊!”
帝王默不作声,似乎是给了机会说明原委。
宫女为了保命,就把从何处探听的消息,又请谁从旁协助悉数告知,末了,继续伏在地上请求饶恕。
“远在寿康宫的婢女,未曾得罪过你,更未向朕自荐枕席。仅凭着你的臆想,便布了这个局,要将她虐杀至死?”
梁宝林煞白了脸:“皇上,臣妾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请皇上原谅臣妾这一回……”
“杨明睿。”“奴才在!”
“宝林梁氏,德行有亏。扰乱宫闱,滥杀无辜!即刻贬入冷宫!”谢晏辞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国师最新研制的穿肠药,也给她用上。参汤吊着元气,折磨七日后再让她上路。”
女子的哭喊,逐渐隐入尘嚣。
他瞥向地上残存的血迹,只余懊恼:倘若早日询问她的下落,今日劫难,她本不用承受!
好在太医院正妙手回春,熬制汤药,研磨药粉,制作香膏等流程结束后,卫书懿不仅精神大振,就连身上的疤痕也淡去,不现当日的狰狞。
银烛特地过来探望她:“可算是好了大半!那天我看到梁宝林……不对,她已经殁了。还有帮着害你的轻罗,也一并被皇上罚去了慎刑司,听说没几日就浑身血水,死在了里头!”
“是吗?”
卫书懿靠在榻上,心底毫无波澜。
地位低人一等,稍不小心,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砍杀。
上次是孟青栀,这次又是梁宝林。
濒临绝望前,她在赌帝王被神秘二字勾起的心,幸好赌赢了!否则,如今走在黄泉路上的,只会是她自己!
“太后驾到!”
银烛立刻退到一旁:“参见太后娘娘。”
“行了,无需多礼。”身着常服的太后坐在榻上,语气温和,“得亏银烛这孩子通风报信,才保住了你的命。若是晚了一步,哀家这心里当真是后怕的紧!”
“蒙太后厚爱,还请院正替奴婢治病,奴婢感激不尽!”
只是一个抬眸,子衿就心领神会,带着其他人退到外间候着。
直到此时,太后才拍了拍卫书懿的手:“当日,是皇帝亲自救下的你,太医院的人,还有罕见的草药,也是他吩咐下去的。”
她避重就轻的回应:“皇上的救命之恩,奴婢无以为报,只能衔草结环,侍奉好太后,为皇上分忧。”
“是哀家说的不明白,还是你真不理解皇帝的心思?”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奴婢怕了阴谋算计,不想入后宫。这里很好,奴婢起码可以有一份安宁。”
太后思忖片刻,还是选择放弃劝说:“既如此,你就和银烛领了二等宫女的差事,算作哀家的弥补吧!”
“银烛妹妹资历深,完全可以晋升。可奴婢不同,在这待的时间不长,贸然晋升,恐怕会引起其他姐妹的不忿,乱了规矩。望太后恩准,让奴婢和她们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