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辞走向那方小桌案,看到上面的女工绣品,还有她刚绣一半的歪歪扭扭的花样——
“让陛下见笑了!臣妾这就收起来!”
“且慢。”他握住她的手,寒凉的触感,让二人俱是一惊,“朕未曾听说,皇后有刺绣的喜好,怎么突然研究起这个了?”
“没,没什么,就是为了打发时间,绣着玩。”
皇后扯回那条绣帕,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将它撕成了两半!
她的脸上,明显流露出懊悔的表情,却着急忙慌的用不在意遮掩,顺势丢到了一旁,动作僵硬又滑稽。
“看来,是朕平常对你太过严苛了,随便说几句家常话,竟让你怕成了这样!”
“陛下国事繁忙,特地推了贵妃,就为了来跟臣妾话家常?”皇后并不信,言语中除了质疑就是自伤,“臣妾入宫这些年,旁的没有学会多少,对自己地位的认知倒是不比别人差!所以,陛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谢晏辞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敛去那抹温情,坐在一旁,声音也变得冷淡:“朕信你所说的一切,就是不知,皇后远在京城相府里的亲眷,可曾认清了自己的位置?”
“什么意思!”皇后一听是跟家族相关,语气也着急了,“陛下不会是在贵妃那里听了点枕头风,就来怀疑臣妾父亲的忠心吧?!”
“你凡事都要扯上贵妃,就不曾厌烦么?”
“是她凡事总要踩臣妾一脚,她先不知疲倦,陛下可曾苛责过她?!”
熟悉的气氛,让谢晏辞没了继续交流的欲望。
她在许多方面都比不上宫中其他嫔妃。唯独在气他这方面,当仁不让排在了首位!
顾及着前朝局势,他向来能忍则忍,只要避开这个刺猬,就不用担心被她扎伤。
所以,他再次选择了离开。
帝后不合,深夜于凤鸾宫争执的消息不胫而走。
本因帝王撇下自己探望皇后而吃味的瑾贵妃。在得知后续之后,阴郁心绪一扫而空,又恢复如初。
桑榆轩里,也是同样热闹。
“太奇怪了,奴婢之前看过不少话本,里面描绘的皇后,大多都是端庄知礼,温文尔雅的,就像瑾贵妃那般,仙子降临凡间。而我们这位中宫,脾气不好,耳根子也软,容易被煽动,除了一个好的出身,奴婢实在……”
“璟宁!当真把自己看作京城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了?”璟安刚进屋打扫,就听见她在复盘小道消息,“妄议主位的私事,可是会被重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