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进退两难:一方面,她不希望孟家的权力因为自己被削弱。另一方面,如果不接受帝王的提议,恐怕会给父亲带来更多的灾祸。
“如何?想明白了么?”
“臣妾太过愚钝,眼下才弄清楚皇上的一番好意。臣妾在此替父亲谢过君恩!”说着,她又施施然下跪,提及另外一事,“臣妾在宫中悔过的时候,已经仔细想过了。女子生产前三个月,最为煎熬,也容易突发变故。故而,臣妾恳请皇上能安排禧常在去凤鸾宫偏殿安胎。”
谢晏辞刚回到御案前坐下,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这是在用他的皇嗣来反向要挟?还是,她真心实意想保护好这个孩子?
“皇后就是性子急,本性不坏,是个好的!”
太后娘娘的话语,又在他耳畔响起。
既然已经冷落了她数日,又把孟家在京城的权力顺势削了,他不应该继续质疑这个女人,让她冷心冷情。
打了孟府一巴掌,总要在适当的时候,予以甜头。
于是,谢晏辞便点了头:“好,禧常在的腹中子,朕就全权委托给皇后了。”
“臣妾谢皇上隆恩!”
这件事,很快就长了翅膀,飞去了临安宫。
卫书懿对此并没有意见,隔壁的宋贵人却闹翻了天——
“诗晴,你说,本主是不是就这样被皇后放弃了?!她害得我成了弃子,如今皇上根本不搭理我,想要翻身,有多艰难,你是明白的!”
大宫女在一旁无力的劝说:“小主,您的母家好歹也是为丞相大人做事的。您如今出了事,不如让老爷去求求情?说不准……”
“你以为本主没有尝试么!”宋贵人烦躁的推开果盘,将它们砸烂在地,仍旧不解恨,“丞相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让本主的父亲屡次不得见!他们父女俩真是好手段!利用完了宋氏,就不管了?!”
诗晴不敢妄议主位,除了低下头收拾地上的残局,什么也没有说。
这番举动,反而加剧了宋贵人的怒火:“如今,你也蹬鼻子上脸,不搭理本主了?是不是!”
“小主息怒!奴婢没有!”诗晴被吓了一跳,赶忙跪下,“奴婢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前段时间被皇上罚了闭门思过。如今自身难保,顾不上我们这里,也是……”
“混账东西!”
她又找出原先惩罚宫人用的柳枝条,开始不管不顾的殴打诗晴,嘴里骂骂咧咧:“你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帮着皇后说话?她们这群贱人,就知道盯着我一个欺负!都得死!”
诗晴疼的满地打滚,依旧找不到出路。
直到她打累了,停了手,诗晴才捂着伤痕重新爬起来,跪在她脚边。
“小主息怒!奴婢知错了!往后您说什么,奴婢都会及时给回应,再也不替欺负您的人说话了!”
“呵,瞧瞧你现在这副下贱样子!”宋贵人并不领情,转念又想到了什么,“桑榆轩那个妖女,如今还怀着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