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晏辞可以为了瑾贵妃故意压下此事,草草结案,让玟贵人心生不满。明日,同样也可以为了心尖上的女子,有意隐瞒tóu • dú者,让昭华至死都寻不到真凶。
“姑娘,旁人的事,你千万别代入进去。皇上本就因为形势所迫才纳了玟贵人,自然也没那么关心她的孩子。可昭华公主不同啊!”
卫书懿颓然摇头:“你想说……爱屋及乌么?如今我惹恼了皇上,他是否也要逐渐漠视昭华的安危呢?”
“不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温玉急忙否认,“姑娘,奴婢是想说,皇上对您终究是不同的。您是为了公主心焦,一时说错了话,皇上可以理解。奴婢是希望您不要把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别弄错了应该报复的对象!”
“应该报复?”
“皇上偏袒贵妃娘娘,是因为她得宠,她步步为营爬到了皇上的心尖。姑娘,您的相貌不逊于任何人,为人处世也是极受皇上与太后娘娘欣赏的。只要您能暂时憋住这口气,别跟皇上起争执,往后取代了瑾贵妃的位置,还怕皇上会偏向于别人吗?”
道理,她都明白。
可怎么也做不出,忘却女儿病痛是因谁而起,反而去强颜欢笑博宠的事情来!
温玉见自己劝说无果,又主动提议:“姑娘,要不奴婢陪您去一趟青冥阁?跟余道人多聊聊,说不定还能商量出让公主痊愈的法子来!”
“好。”
卫书懿点头答应了,身心俱疲。
她开始怀疑,自己决定留下这个软肋的初衷是否正确?倘若在那场惊变中小产,现如今也不必承受此等苦楚。
长痛不如短痛。
再次踏进青冥阁的门时,余沛正躺在藤椅上休息,手里高举着两片树叶,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余道人。”“来了?坐。”
他指了指旁边的两个木凳,似是早就料到她们会来一般。
“余道人,我……”
“小主,你还是过于心急了。”余沛把玩着树叶,抢先打断她,“在这座雍华宫里,你最该仰仗的人还是天子。无论他做了怎样的决定,你该做的事唯有服从,而不是质疑。”
卫书懿讶异于他的卜算能力,没有说话。
“延禧宫那位,兴许也听到了事情的结局。把承乾宫的大宫女推出来顶罪,小主认为,她会善罢甘休么?不会。然而她什么也没说,什么都不做,乖顺的听从君王指令,维护好表面和谐就足够了。至于私底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