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还是老老实实地决定把陈寒舟做过的事情告诉他。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觉得我和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不再是他心目中冰清玉洁的仙子了。”舒晏说到这里一口咬碎了嘴里的糖果,“他这种迂腐酸臭的读书人,不知道女子在他们心中是个什么形象,一面觉得她们只可远观,一面又忍不住染指,一旦发现女子是他们想象当中的样子,就各种嫌弃厌恶,他们哪有资格对女孩子们品头论足?”
李司淮对舒晏的话深感赞同:“说得是。”
舒晏一开始觉得陈寒舟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起码也把他扔到冷水里泡一段时间再说,不过现在吃着糖,想法也柔和了不少,既然都死了,就算了吧。
两人在桥边站着,夜风抚起二人的发梢,街边拿着糖的小孩欢快地跑来跑去,一个没注意撞到了李司淮的腰上。
“哎哟。”小孩揉了揉头,回头看了看李司淮,一溜烟的跑了。
舒晏这才注意到李司淮腰间挂了一把刀,现在想想他以前从来不用刀剑,只拿着一把折扇,贵气中带着一丝慵懒随意,现在挂了兵器在身,头发也半束了起来,更多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那种气质。
看舒晏看着自己腰间的刀,李司淮解了下来跟她解释道:“我自从受伤后,就再也不能用这些兵器了,因为虽然小命保住了,可驱动刀剑需要一定的内力,而我心脉不稳,不能使用,因此一直都用轻巧的折扇代替。”
这刀身窄而薄,外硬内软,刀身与刀柄接口处刻着代表皇室身份的云纹,刀柄是纯正浓墨的黑色,用了金线勾边,做工精细,价值连城。
伸出手指摸了摸刀身,寒凉瞬间就从指尖蹿到全身:“这不是纯铁打造?”
“是五百多年的寒铁与白玉钢。”李司淮敲了下佩刀刀身,“当”地一声,声音清脆而短暂,很是好听。
舒晏下意识的在心里盘算这把刀值多少了,这工艺,这制作,还是郡王的佩刀,能买小半个城?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李司淮抚着刀身,眼里都是缱绻与思念。
“……”先帝?舒晏默默地在脑海里把刚才的估价给抹去了,暗自唾弃了自己一下,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钱。
刚才撞到李司淮的小孩又跑了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大声喊道:“大……大哥哥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小孩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抬起头,脸已经涨得通红,不等李司淮回话又转身跑掉了。
这可爱的模样不仅使得舒晏和李司淮都笑了起来。
“晏晏。”崔锦书和贺辰走了过来,她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脸也红红的,手里拿着一包晶莹透亮的糖果。
“看,糖果,我听郡王大人说过你喜欢吃甜的。”崔锦书笑着看了看李司淮,“这是一个胡商卖的,京城还没有这个东西。”
说着她拿起一颗:“啊。”
“啊……”舒晏张开嘴,崔锦书把糖果喂进她的嘴里,舒晏舌头尝到味道的第一口就皱了下眉,这味道怎么……
“怎么样?”崔锦书期待地问着,舒晏忙咕噜一口吞了进去,点点头:“嗯,好吃。”
于是崔锦书把糖放到舒晏手里:“都给你吧,算是你帮我忙的谢礼。”
李司淮看贺辰也在吃着这个糖:“没想到贺将军也喜欢甜食。”
贺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以前家里苦,一年才能吃一次糖,就惦记上了这个味道了。现在终于是能放开了吃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糖递给李司淮:“郡王大人尝尝?”
李司淮本想婉言谢绝,贺辰拿起一颗在月光下看着:“那胡商说这是用糖酒做的,看起来跟玻璃珠一般,手艺的确不一般……”
李司淮一听,忙向贺辰确认:“这里面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