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晏眼睛一眨，本就水灵的眼睛里突然蒙上了一层雾：“郡王大人是嫌弃我吗？已经看腻了我跳的舞吗?”
李司淮感觉又无奈又好笑，只得耐着性子哄她：“晏晏别乱想，等你酒醒了好吗？”
不远处传来丝竹管乐的声音，舒晏顺着声音望去，那里似乎是个乐坊，透过窗棂能看到穿着妖艳美丽的舞姬们在舞台上表演着。
“这是……霓裳羽衣舞曲……”舒晏的头随着音乐轻轻打着拍子，然后放开了李司淮的手，一个转圈离开了原地，竟然就着乐曲和月色开始翩翩起舞起来。
月色下的女子清颜白衫，似仙若灵，罗裙伴着夜风，抬腿下腰，飘然旋转，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在她身上镶了一层银边，看上去仿若梦境一般。
舒晏跟着曲调动作或急或缓，踏着细碎轻盈的舞步，一举一动勾人心弦，一颦一笑夺人呼吸。
店里的舞，热闹华美，为了生计而舞，为了观众而舞；为了赏银而舞；店外的舞，安静优雅，不为其他，只为自己的内心而舞。
舒晏是第一次在不为了任何好处的情况下起舞，不用担心踏错了街拍，也不用担心记错了动作，一切只随心随性。
抛开在东泰楼被迫当舞姬这么多年不谈，她从心底里是喜欢跳舞的。
路人被她的舞姿吸引，纷纷停下来观赏，一曲终了，身边竟然围了不少人，舒晏落落大方地回身收势，然后冲大家鞠了一躬。
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
在四周的夸赞声中，舒晏笑着走向李司淮，却见他仿佛出了神，待舒晏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郡王大人？”
“她是谁啊？是哪个艺馆的舞姬吗？”
“这长得跟仙女似的，跳舞也好看。
“不知道这小娘子可否婚配……”
“你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随着从称赞声逐渐跑偏的的话题声中，李司淮一把抓住舒晏的手就拉着往回走。
“郡王大人？”
一直被拉着走到客栈大门口，舒晏在后面连连喊着：“郡王大人！李司淮！”
被这么一喊李司淮才松开了她，有些歉意的说：“不好意思。”
这是怎么了？舒晏看着他，李司淮偏过头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然后回过头看向她：“晏晏，以后别在这些人面前跳舞了。”
“哪些人？”舒晏立刻明白过来是围观的人，她都被这些眼光看习惯了，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从一开始的扭捏到现在都把这些人当成冬瓜，所以不知道李司淮在介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