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把杜鹰的下巴都给吓掉了,他一脸惊讶地指着樊询:“你成亲?你居然有家室!”
夸张的反应让樊询苦笑了下:“有家室又不稀奇。”
“啊,对,是不稀奇。”可是放你身上就稀奇了,杜鹰看樊询每天沉默寡言,那脸上总是苦大仇深的表情,没想到竟然有妻子。他上前拐了拐樊询:“什么时候介绍你娘子给我们认识认识啊?”
“……她已经去世了。”樊询声音低沉了下来。
杜鹰赶紧收起了自己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事。”樊询淡淡地摆摆手,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杜鹰不免感叹到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客栈二楼,李司淮把舒晏送到房间门口,看舒晏还是脸红红的,原以为她的酒劲还没下去,本想喊杜鹰拿点醒酒丸过来,舒晏却说自己没事了。
再仔细看了看舒晏的样子,确实比之前看起来好多了,于是李司淮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刚准备转身走,衣袖却被人拉住了。
回过头,看舒晏低着头,手指勾着他的袖子。
“怎么了?”李司淮还以为她那里不舒服。
舒晏的睫毛微颤,脸比刚才更红了,她咬了咬双唇,抬起眼看向李司淮:“别走。”
李司淮眸子猛地一缩,薄唇微启,他惊讶地看着舒晏:“你说什么?”
“……别走。”
舒晏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响,耳朵跟耳鸣一般,只听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为避免这狂乱的心蹦出胸膛,她一手捂住了胸口,觉得自己紧张得都要发抖了。
“晏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李司淮垂下视线,“你知道这话的意思吗?”
舒晏张了张嘴,可由于太过紧张说不出话,只能僵硬地点点头,李司淮牵起舒晏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桃花眼简直能把人吸进去,他的手心是如此烫人,眼神是如此魅惑,舒晏自己都要窒息了。
温柔而诱人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再说一遍。”
杜鹰蹲在一楼大堂看李司淮跟着进了舒晏的房间,再怎么不开窍的脑瓜也知道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走到柜台那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小二,把隔壁的房间给包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这个客官要这么多间房做什么,看他们也没有这么多人入住,不过南来北往的客人这么多,有怪癖也不奇怪,上次还有个员外老爷给自己新买的玉佛包了个房间。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
舒晏缩在李司淮的怀里熟睡着,看着怀里的人,他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舒晏嘴里嘟囔了一句,翻过了身。
一道疤明显的出现在了眼前,舒晏皮肤本就白皙,刀疤虽不宽,可在她背上也挺显眼的。
是之前舒晏替他挡的刀,后来自己经脉紊乱也是她拼死给自己带回来的疗伤药。
身手抚了抚那疤痕,李司淮缱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寒光,他本就不是大度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这些伤害,这些仇,他全都会记住,来日一笔一笔全算清。